知何物,连去梧阳城刑部提点司,他们也不敢确认,我跟着跑了一趟帝都,方才把这事落定下来”
郭芒正了正身子,抱拳:“辛苦五爷了,后道一声谢”
岳荦嘿然一笑:“对我而言,是份内之事,不用言谢。只是当初若非书呆子求了蓝大人,又几日之间写了十几道文书,为你辨明案情,致使有罪推定的证据与实情不符。否则,即便有天赦命在身,也只是收押牢中,免了当头一刀而已,哪有现在这般逍遥快活”。
郭芒笑道:“如此说来,今日两位恩人都在,我免不了破费一顿了”
岳荦正色道:“并非此意。你也知,书呆子因此事虽无愧于心,却感愧于法理,不仅多次推了蓝大人入幕梧阳城的邀请,还从此归于萧宅。你在此后又与人斗殴十来次,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遇上有心人给你捅出去,可是原罪而罚。好在叶老鬼那痞子跟你后面擦屁股,才平了许多纠纷。我看在书呆子和叶老鬼面子上,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但到了天水城,你若还莽撞行事,弄点当街滋事的勾当,谁也保不了你”
郭芒看着对面两人,突然大笑:“真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见缝插针束缚人的本领都如出一辙。行了,我理会得”。
又往后一躺,车厢宽敞,郭芒闭上眼睛:“你们聊,我再睡会”。
古城距天水城约有百里路,此车马力虽强,然车厢厚重,少了颠簸,却也跑不甚快,酌量约需二个多时辰方能抵达。
时近重阳,秋日中午,雨后天青。林少拉开景帘,朝外观望。华夏州风景秀丽,一路秋山红叶,老圃黄花,驿道也修地如入水墨画中。途遇山林,听樵歌于云岭;或抵水乡,闻渔唱于烟波;偶过院宇,啼鸟落花于家树。
江山悠悠叹了一句:“不管多美的风景,总有看腻的时候。人却不会,人心太深,一辈子也不会读懂,有一天,你想离开,不是腻了,而是憋屈地烦了,不愿再去努力一回”
林少笑道:“所以,多看看风景,少谈谈感情。风景怡人,腻了可以丢;感情伤人,憋屈了还丢不得”
岳荦撇撇嘴:“什么歪门邪理?”
林少摸摸鼻子:“一场错误的感情就像冬天夜里尿床:暖一时,冷一被子”。
岳荦扑哧一笑,捅了捅江山:“喂,书呆子,你也是这么想的?”
江山淡淡道:“我不怕冷,我怕被骗”
“你一穷二呆三倔,有被骗的资格吗?”岳荦打趣道。
“唉,不能这么说,我觉得书呆子不错,除了个子矮点,长得差点,气质搓点,手里紧点,屋子小点其余也没什么缺点嘛”林少迅速补刀。
江山天生招黑,前几日还互瞧不顺眼的两人此时统一战线,明枪暗箭纷沓而来。
岳荦嘻道:“书呆子,你等到四五十,存点钱,讨个瞎眼的老婆还是有可能的”
林少点点头:“没错,瘸腿的都不行,必须瞎眼,否则没戏”
江山无奈一笑:“你们这些成功人士,非得在我身上寻点存在感吗?”
林少道:“路途漫长,风景瞧腻了。要不,你说个故事,吹吹牛,我们便放过你”。
岳荦抚掌赞同:“书呆子别的本领没有,说故事倒是小能手,来,给爷整一个”,说着话,还用手指去挑弄江山下巴。
江山对岳荦套路熟知,一个漂亮的闪躲绕开了她的毛手毛脚。举手做投降状:“我免费说书,行了吧”,惹地岳荦一阵娇笑,笑声豪爽又不乏清扬。
江山低头沉思一会,缓缓道:“前几日,我读《老残游记》,有一个小故事端得有趣又伤感”。
岳荦愕然插了一句:“这年头,脑残都能写游记了?”
这话若在郭芒嘴里说出,林少倒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