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手挡开了。
那少年方才注意到李裹儿身旁的习伯约,见其气宇轩昂c俊逸非凡,面色一变,喝道:“哪来的贼子,竟敢拐带当朝郡主!来人,将他拿下!”那十余随行之人皆是彪形大汉,又个个携着兵刃,显然是少年的护卫,此刻闻言,便快步抢上。那中年汉子却抬起手来将众人阻住,望向习伯约,沉声道:“是你这小子!”习伯约冷笑道:“将军不在营中整军经武,跑到这里来作甚?”原来,这中年汉子竟是随狄仁杰c唐休璟前往河北道抗击突厥的右羽林中郎将李多祚,那少年有其随行,身份自是不凡。
李裹儿面露愠色,骂那少年道:“他是我的朋友,我们一同遨游天下,何来拐带之说?你若再敢出言不逊,休怪我不客气!”那少年更是气恼,怒道:“我是你哥哥,如何说你不得?”习伯约闻言一愣,心道:“怪不得裹儿戴着面纱他依然能够一眼认出呢!原来竟是裹儿的兄长!”若不是这少年亲口说出,习伯约还以为他是爱慕李裹儿之人呢。
李裹儿冷哼一声,道:“我的事,休要你管!”那少年道:“你自金台观不告而别,阿爹与阿娘忧心你的安危,食不下咽c寝不安席,所以特命吾等来寻你回去!”想起父母,李裹儿自是思念得紧,不过想到二人各自所做的苟且之事,她心中又感不快,便道:“他们二人各有新欢,日子过得逍遥快活,岂会想起我?”那少年知她心有怨气,犹豫片刻,低声道:“二哥与六妹快要被处斩了,你还不快随我回去!”李裹儿闻言一愣,继而冷笑道:“笑话!他们二人为何会被处斩?你莫要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随你回去的!”
那少年气得跺脚,只得指向李多祚道:“我所说之言句句属实,不信你问李将军!”李多祚点点头,叹道:“殿下所说确非虚言!”如此一来,便不由李裹儿不信了。她不禁急道:“到底出了何事?”那少年道:“有人向陛下告发,说二哥与六妹私自议论张氏兄弟与陛下间的床笫之私,陛下大发雷霆,将他们下了狱,恐怕不日就要处斩!”李裹儿登时吓得面无人色。
那少年见了,又道:“安乐,你莫要再任性胡闹了,快随我回去吧,不然恐怕就见不到二哥了!”李裹儿虽然不愿与习伯约分离,却也只得点头答应。那少年高兴不已,道:“事不宜迟,咱们即刻启程吧!”李裹儿却道:“且慢!我还有行李留在客栈中,待我取来咱们再走!”那少年闻言,便欲随李裹儿入内,李裹儿却扬手阻住他道:“我可不敢劳动你。”而后向习伯约使个眼色。习伯约知道李裹儿有话要说,便随她又回了客栈。
二人走入客栈中,习伯约忽听客栈外那少年低声问道:“李将军,你识得这小子?”李多祚冷声道:“他便是妄称独战数万突厥大军之人!”那少年惊呼一声,过了片刻才道:“原来他就是自武承嗣手中救下我阿爹与阿娘之人!”李多祚道:“也是张昌宗的义弟!”而后习伯约走得远了,便听不到二人的话了。
回到卧房中,李裹儿道:“伯约,我虽不愿与你分离,但如今兄姐有难,我却是不能不回去了!”习伯约点点头,道:“你快些赶回去,还来得及向武则天求情。”李裹儿却叹道:“陛下心狠手辣,从来不会顾念血缘之情。往昔在房州时,爹娘便日夜提心吊胆,唯恐陛下将我们一家人赐死。如今二哥与六姐惹怒了她,又岂有幸理?”习伯约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道:“既然你二哥与六姐是因为议论我义兄而获罪,不如我修书一封,求义兄为他们说情,武则天或许会饶过他们!”
李裹儿也觉此法可行,习伯约便命小二取来纸笔,给张昌宗写了一封信,诉说思念之意后便央求张昌宗为李裹儿的兄姐求情,如此既可施恩于李氏,又可弘扬自己的清名,何乐而不为?李裹儿在旁看了,稍稍安心,暗道:“二兄与六姐的性命便要着落在这封信上了!”便将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