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而笑。
过得剑门关,地势逐缓,二人终于来到一个小镇上。这一路行来,习伯约不眠不休,李裹儿自然心疼,是以无论如何她也不答应继续赶路。习伯约拗不过,二人便在客栈中歇息了半日,而后买了两匹快马,继续上路。
二人兼程而行,这一日傍晚终于赶到了鹤鸣山脚下,却已是腊月初九。习伯约见山脚下一个人影也无,心中大惊,暗道:“莫非是我来晚了,那些人已上山了?”便急忙下马,背起李裹儿便向天柱峰奔去。
他轻功不凡,又是全力登山,全不顾山路凶险,是以即便背着李裹儿,一个时辰后也踏上了天柱峰。尚未来到太清宫前,便遥遥望见宫中的灯火将黑夜映得通红,又听得宫内的喧嚣之声,习伯约心知赶来的武林中人已闯入了宫中,便快步赶去。
宫门前立着一个身穿缟素的小道士,习伯约回忆片刻,认出此人便是那个为难过自己的姓钟小道士。习伯约便将李裹儿放下,来到那钟姓小道士身前,问道:“钟师侄,你怎的这身打扮?”
一别经年,习伯约的面目虽无变化,却已长高不少,又穿着道袍,钟姓小道士一时未能认出。但听到习伯约喊出自己的姓氏,又称呼自己为“师侄”,他心想:“此人莫非是师父或师叔的朋友,前来助阵?”便问道:“不知尊客是来自何方的道友?可是来吊唁我师祖的?”习伯约闻言一惊,急忙问道:“袁师叔怎么了?”
钟姓小道士心知有异,便仔细观察习伯约面貌,习伯约却已高声喝道:“我乃是你习师叔!”钟姓小道士方才认出习伯约,不禁热泪盈眶,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哽咽道:“习师叔!师祖他老人家”说到这里,却是泣不成声。
习伯约心急如焚,赶忙斥道:“莫哭了!袁师叔到底怎么了?”钟姓小道士抹了抹眼泪,道:“七日前,师祖忽然便仙逝了!”此言直如晴天霹雳,惊得习伯约目瞪口呆。袁客师虽然只是习伯约的师叔,却对习伯约极为疼爱器重,连赤炎刃这等祖师传下来的神兵都交给了他。习伯约感念袁客师恩情,乍闻噩耗之下又怎能不伤心难过?
好半晌习伯约才回过神来,问道:“是何人害了师叔?”钟姓小道士摇头道:“师祖乃是无疾而终,并非是被人害死的!”习伯约听了,却是不信,心想:“师叔内功精深,又非年迈老者,怎会忽然无疾而终?”便问道:“你师父与师叔呢?”
钟姓小道士道:“师父与二位师叔在内招待客人!”习伯约又问道:“那群人是来吊唁师叔的,还是来抢夺法宝的?”钟姓小道士道:“恐怕来意不善!”习伯约点点头,冷哼一声道:“我倒要会一会这群狼心狗肺之徒!”便与李裹儿一同走入了太清宫中。
太清宫的前院中,竟摆了数十张圆桌,数百人围坐桌旁,僧c道c俗皆有。桌上摆着酒菜,道士与和尚只是端坐,并未动筷,而俗家的武林人士却已大吃大喝起来。他们自知争不过佛c道两派中的高手,前来太清宫只是为了瞧瞧热闹,自然也不拘束。
习伯约见了这等高朋满座的景象,也是一愣,环目四顾,却未望见师叔的三个弟子,便决定静观其变,伺机出手相助。他与李裹儿悄悄走到角落中,坐了下来。那一席只有三人,皆是前来瞧热闹的俗家豪客。赶路之时,李裹儿便已将那顶帷帽弃了,是以她此时也未遮掩容貌,那三人见了,自是一愣,暗道:“哪里来的小道姑,竟然如此美貌!”
李裹儿低声问道:“伯约,院中的这群人都是来为难你师门的吗?”习伯约想了想,低声道:“恐怕也不一定。”他转头望见那三人神色,微微一笑,抱拳道:“小道乃是安乐观弟子,初入江湖,不知三位道友高姓大名?”那三人听得一愣,心道:“这安乐观是何门何派?怎地从未听说过?”李裹儿自然知道这“安乐观”是习伯约以自己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