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习伯约不禁皱眉,道:“冥山兄还请让让,我还要赶路!”冥山空却摇头道:“兄台身怀武功,适才既然出手相助了,不如帮人帮到底,将我们兄妹送出边关,如何?”习伯约听得气恼,心道:“以他适才展露的武功,要打倒那几人简直易如反掌,却非要等到我来出手,当真蹊跷!”更兼他本就厌恶胡人,便回绝道:“兄台说笑了!咱们后会有期!”当即打马绕过冥山空,径自前行。
冥山兄妹对望一眼,忽然呼哨一声,不知从何处唤来两匹坐骑,二人翻身上马,便紧紧跟在了习伯约身后。习伯约听到背后蹄声,回头望去,见冥山兄妹竟然策马赶上,与自己并辔而行,不禁一愕。
习伯约便狠抽马股,向前疾驰,却没想到冥山兄妹同样催马疾奔。二人所乘坐骑乃是筋骨健壮的突厥马,虽不如大宛马高大神骏,却比习伯约现下所乘之马跑得快,是以不论习伯约如何催促,二人仍是随在他身旁。
冥山静望着习伯约,笑道:“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习伯约目视前方,不理不睬。冥山静气得娇嗔道:“我与哥哥已将名姓如实说出,你却不说,你们汉人便是如此无礼吗?”习伯约只得道:“在下姓习,名伯约!”冥山静听了,重复了两遍,忽然双目一亮,问道:“是修习之习,还是筵席之席?”
习伯约颇有些不耐烦,便冷声道:“修习之习!”冥山静望见他面上神情,气道:“《论语》有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与哥哥自草原而来,你们汉人不仅未曾好好招待,更出言侮辱,处处为难我们,如今连你也板起脸,难道是孔圣人骗人吗?”
习伯约闻言,惊愕万分,心道:“胡人竟然也读《论语》?也知道孔圣人?”却又觉好笑:“我与她只是今日才相识,又无深交,如何算得上朋友?”不过,听冥山静适才之言,习伯约知她定然是对汉人百姓的辱骂极为不快,便沉声道:“我们汉人的待客之道,便是朋友来了有美酒,而敌人来了嘛,便是刀剑相向!”冥山静听得一愣,嗔道:“难道我一个女子,也是敌人吗?”习伯约摇头冷笑,却不再言语。冥山静心中不快,也娇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睬习伯约。
三人默默策马前行,过得半晌,冥山空方才叹道:“习兄弟,我知道你们汉人,尤其是河北的百姓,对我们突厥人恨之入骨,不过连年征战,我们突厥百姓同样困苦不堪,几乎每家都有死伤!”习伯约闻言,双目之中忽然精光大盛,怒视着冥山空道:“听冥山兄之意,还是我们汉人之过了?”
冥山空心知习伯约心中必然十分恼怒,却是毫不在意,只是笑问:“习兄弟,你可知我最佩服的汉人是谁?”习伯约虽不知他是何意,也只得问道:“是谁?”冥山空道:“便是霸王项羽!项王为刘邦所败,曾言‘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所以,不论是死在突厥人手中的汉人,还是死于汉人手中的突厥人,皆非因战而死。”说到这里,他一手指天,道:“而是因天而死!上天欲令我等互相征伐,才令汉人与突厥人相距如此之近!”
习伯约听罢,仔细思量一番,虽觉冥山空这一番话有些道理,却忍不住说道:“冥山兄之言虽然有理,却忘了一事!乃是你们突厥人侵入我们汉人的疆土烧杀抢掠,我们汉人可没有侵入你们突厥人的领地!”冥山空冷笑一声,道:“真的没有吗?那李卫公将我突厥灭国,又作何解释?”
李卫公便是李靖,李靖辅佐唐王李世民登位,被封为卫国公。贞观四年,李靖率精骑进击突厥,大获全胜,一举将东突厥剿灭,自此一役,大唐西北再无边患。习伯约的曾祖,英国公李勣当时亦曾率军协同李靖进攻突厥,也是功臣之一。
习伯约反驳道:“颉利倚仗兵势雄强,连年侵犯大唐边地,杀掠百姓,劫夺财物,与如今的默啜无异!太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