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城的中心便是开天府,三进三出,院大林深,有八栋三层木制主楼,每栋主楼占地亩许,作为“政c法c军c财c教c农c工c商c吏”九部机构的办公之所,基于开天界势力统一c地广人稀c安泰祥和等情况,开天府的意义远大于作用。
法部主楼位于开天府最北,一楼是个大厅,左“凡”右“武”,分别处理凡人与武者的讼状;二楼隔出三间断案大堂,每间案堂设判官席c协审席c苦主席c嫌犯席c讼师席c书录席与旁听席,三楼为存放案卷之所。
案堂判官席设三座,协审席设七座,讼师席设双座,书录席设单座,旁听席设三十六座,苦主席与嫌犯席不设座位。
依照《开天律》,凡狱讼之事,若三位判官定罪相同,罪定;定罪相左则由协审席裁定,按票拟多寡来论罪有无。
法部的主事是姚察,他履职至今,连一个案子也没接到过,好不容易开了回案堂,主判之位还被吴忧霸占了,这令他十分委屈纠结,索性聚精会神地坐在辅判之位,随时准备给吴忧“递纸条”,保证开天界的司法公正,因为他觉得吴忧不能事无巨细,否则只会起到反作用。
另一个辅判叫张孝祥,本是大宋皇主赵构钦点的状元,后来因上书为满江王岳飞鸣冤,被秦桧迫害,全族受到牵连,其父亲张祁至今还被关在安京大狱中,他自己也被判流放渡界,两年前被吴忧救下,后在法部供职,为姚察辅官。
今日的协审席满座,分别是孔安c陈阳c张载c王通c牛青c牛西c牛成,书录席c旁听席c苦主席与讼师席空无一人。
青牛妖族变化很大,他们得到太上道君座下青牛神“一个眼神”的帮助,开启了血脉传承,化形程度很高,与常人的唯一区别就是头上顶着一个尖尖青角,也多亏了这番变化,不然牛青他们只能去坐旁听席了。
嫌犯席上站着一个颇为倜傥的年轻男子,名叫赵仁恕,二十五岁,四年前他在渡界遭人追杀,与同伴失散,重伤垂死之际被吴忧救下,遂认吴忧为主。
吴忧当时仁心满载,善心大发,常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苦救难自比佛陀,此时他却苦笑自嘲:“这赵仁恕的罪恶气息黑得发亮,十分浓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怎么就瞎了眼把他给救了?”
赵仁恕不明原因,他扶着嫌犯席上的围栏,一脸疑惑道:“主公召我问审,不知我犯了何罪?”
“你犯了何罪,你自己还不知道么?”吴忧淡淡道。
姚察一听就急了,小声提醒道:“主公,不知其罪就问罪,这不太好吧?”
姚察声音虽小,协审席的武者妖兽们却能听清,除了孔安,其余人皆露出疑惑之色,也觉得吴忧不应该如此率性而为。
“张载,搜魂吧。”吴忧吩咐道。
赵仁恕脸色一变,不敢说话,转头看向张载,隐隐不安。
张载有些为难,他不想冤枉好人,拱手和声道:“主公,搜魂之术有伤神魂,如果赵仁恕无罪,岂不害人误事?”
吴忧点点头,没有强迫,指着赵仁恕对张孝祥问道:“安国,见你盯了他许久,可是老相识?”
“回主公,不曾相识。”
张孝祥摇了摇头,不待吴忧再问,他已开口:“赵仁恕,本官且问你,你与大宋西厢军副节度使赵彦若是什么关系?”
“没没关系。”
赵仁恕矢口否认,可他惨白的脸色瞒不住人。
张载缓缓起身,指尖聚起一团黑色的阴系元力,寒脸沉声道:“赵仁恕,你要说实话。”
“我,我”
赵仁恕面露畏惧,不知所措,最后一咬牙,挺直身板道:“对,没错!我爹就是赵彦若!张辅判,你也是大宋子民,更是宋皇钦点的状元,还请你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