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对永宁侯成启铭缺乏敬畏心,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成启铭当初的一通威胁,当然拦不住沈管事和白妈妈。沈老夫人和成振清夫妻回来之后,二人就将三日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沈老夫人并未露出怒不可遏的神色来,有的只是苦笑和失望。而成振清夫妻,则静静的等待沈老夫人的指示。
“从今以后,靖宁不必去闺学了。对外就说她于画技上有些许天赋,以后跟着顾大师专心学画,其他的子衿你来教。”沈老夫人沉思了半盏茶的时间,对儿子儿媳说道。但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第二日早晨到景斓堂请安,沈老夫人把话说白了,理由让在场的诸位无法拒绝,除了陆氏说了几句不yīn不阳的话之外,再无其他。散了之后,沈老夫人脸色凝重的回到琼华院,站在院内打量了整座院落。
在这里过了三十多年,这种事情不是早就习惯了吗?哪怕府内闹得再沸反盈天,也必须冷静处理,过去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现在却被迫于毫无存在的亲情、夫妻情义和孝道忍耐;为了宫里皇后的名声,为了儿孙的名声和前程,她必须忍下府里的不公,让憎恨的人依附着自家逍遥度日,想起来真是恶心啊,沈老夫人想着。但就这么认输,不是她的作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永远都是以高昂的姿态活着的,眼下算什么?
“祖母,镯子可能在成康宁的房内。”成靖宁也觉着,自己受的这气不能这么算了。
沈老夫人眼里shè出精光:“真的?”
“可可放过去的,除了我和它,无人知晓。”成靖宁回头,问可可说:“是吧?”她现在,是把可可当人看的。
可可正被噜噜纠缠着一起玩儿,听到成靖宁的叫唤,无情的离开噜噜,到沈老夫人身边坐下,喵了一声算答应。
“哼!”沈老夫人冷笑,“走,跟祖母去看戏!你也学学怎么应付大场面,以后再遇到别这么傻被欺负。”老人嚯的起身,带了顾子衿、沈管事、张白两位妈妈和一干婆子丫鬟及二十来个前日从庄子调来的高大健壮的健fù,浩浩dàngdàng的去三房的轩廷院。敲开门后,二话不说直奔成康宁的闺房。
成康宁被一身杀气的沈老夫人吓了一跳,“你们……你们做什么!”
“白妈妈,把这个院子给我仔仔细细的搜一遍!旮旯角落也别放过!各处大门也看好了,不许人进出!把那日到琼华院的丫鬟婆子的住处也细细的搜一遍。沈时,去把成启铭和李馥盈还有成振功兄弟请过来。”沈老夫人显然是大干一场的架势。
陆氏也带着人进来,瞧着沈老夫人这排场,有些心虚的问道:“母亲这是做什么?”
沈老夫人手里拿着宝剑,端坐在八仙桌旁的圆木凳上,身后站着的是她的心腹妈妈、管事以及二十来个体健高大的健fù。众所周知,琼华院的健fù武艺高超,侯府其他各院的护院家丁皆不是其对手,此刻她们犹如带刀侍卫般的守护在老夫人和成靖宁身边,颇有几分仗势欺人的意味。不过沈老夫人不以为然,冷道:“三夫人别乱叫,你母亲等会儿才来。”
陆氏知道琼华院健fù们的厉害,不敢贸然上前,只讪讪的笑了两声,便不再言语,对女儿投过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一如当初陆氏和成康宁气势汹汹的搜成靖宁的院子一样,白妈妈和沈时把成康宁的住处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连旮旯缝儿都不放过,最后在她的床底下搜出一对昆山玉镯子。
白妈妈奉上镯子,沈老夫人拿在手里很是认真的瞧了一阵,问成靖宁说:“这可是成康宁闹翻天要找的镯子?”她叫的是成康宁而非二丫头,让陆氏直叫糟糕。
“是。”成靖宁不多说话,抱着可可围观学习。
沈老夫人把镯子仍在圆桌上,睥睨着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