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张承荫,据此可并不远啊!若是他率大军追来,咱们是战是逃,也都是个棘手的难题。”
努尔哈赤听进去了,阴着脸沉吟了许久,才开口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皇太极缓缓道:“围城打援,自古有之,父汗何不如此?”
努尔哈赤轻点了点头,点名问何和礼道:“额驸,你怎么看?”
何和礼沉吟道:“张承荫此人,出身将门,在陕西时,也多有建树,绝非庸才,不可小觑,若是据城而战,无论是守还是攻,咱们大金精锐怕都会比较难受。唯有在可充分发挥我八旗骑兵优势的野外,咱们才会有较大的胜率。”
努尔哈赤长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这个夜晚,难以成眠的,并不只有抚顺城内外的两帮人,还有困在赫图阿拉的宣度。
依然是那栋简陋的别院,站在院内能看到的,还是那片小小的天空。
沐浴着柔和的星辉,宣度的心里面,却不似表面上这般平静。
夜已经很深了,眼看着丑时就要过去了,四月十五这个不平凡的日子,也要过去了。
也不知道,两百里外的抚顺,这一夜有没有变成人间地狱。
虽然自己只在抚顺城呆了不到一个月,虽然唐钥顺对自己的器重是有目的的,虽然城里那些人绝大多数自己都不认识,但宣度依然希望,历史可以改变,奇迹可以出现。
抚顺之战,堪称是满清南下中原打响的第一枪,这一枪是成是败,是好是坏,恐怕会决定无数人的命运。
所以,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自己,总要做点什么吧?
宣度躺在冰凉的石桌上,两眼盯着浩瀚的苍穹,放空了思绪。
耳朵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哼,宣度愕然坐起,就看到院门外冲进来四个黑影。
“谁?”
张猛子耳聪目明,虽在屋里,也已经听到了动静,大步走了出来。
三个黑衣人也不说话,直接迎了上去,和张猛子厮打在了一起。
剩下一个,则直接朝着宣度走了过来。
宣度身上也是有功夫的,见状一咬牙,抡起拳头便迎了上去。
“自己人,跟我走!”
那黑衣人却没有动手,而是压低了嗓门,用汉话对宣度说道。
宣度愣了一下,也顾不上多想,心一横就跟在黑衣人身后出了门。
宣度都跟着走了,张猛子自然也就消停了,傻愣愣的也跟了上去。
这一行人,似乎对赫图阿拉十分熟悉,巧妙地避过了巡街的兵卒,带着宣度七绕八怪走进了一座不起眼的房舍中。
除了那个跟宣度说话的人,其余三个人进门之后,就守在了门旁。
“是你?”
走进屋内,黑衣人摘下了面罩,借着昏暗的灯光,宣度认出了那人来,顿时大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珠子问道,“十一阿哥,你这是何意?”
巴布海拱了拱手,“多日不见,先生一向可好?”
这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不成,真的烧坏了脑子,想要造他爹的反不成?
虽然很期待看到这一幕,但是宣度很清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努尔哈赤在女真的威望,可以说是至高无上,独一无二的,当年战功卓著的褚英,都远不能与他争锋。无兵无权的巴布海再加上一个被半圈禁的杜度,能顶什么用?
所以,短暂的震惊过后,宣度重新平静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巴布海,等着他掀牌。
巴布海也看着宣度,一字一顿道:“父汗对先生见疑,不肯重用,先生何不另择明主而侍?”
宣度抿了抿嘴,一言不发。
宣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