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性命?”
“你从未放弃回到过去独自面对阿波普的念头?”不屑于回应她的问题,拉美西斯略带恼意地反问。
“是的。”晨心如实作答。
“我会聚齐托特之书,找到解决的办法。”考虑到她是病人,拉美西斯竭力隐忍怒火冷冷说出接下来的计划,“埃及现有的储水和存粮也足够应付提前来临的旱季。”
“如果到了明年”
“晨心,我在耐着性子劝你打消成为封印的念头,别逼我亲手杀掉你。”中断她没玩没了的追问,拉美西斯用仅余的一点耐心警告。
耸了耸肩,她对他所谓的“警告”向来有恃无恐:“你才不会。”
“随我去一趟卡叠什。”拉美西斯的声音有些无奈。
十年前,他是法老塞提最疼爱的小儿子,地位崇高的摄政王,如今,他是南北两地的主人,埃及至尊无上的统治者,然而,与晨心的关系却毫无改善,在她的面前,他像所有企盼恋人芳心的普通男孩一样,时常急得手足无措。
回到最初的话题,晨心猛地想起被俘获的赫梯皇帝:“说起来你不在卡叠什,乌里泰舒博或者哈图西利会不会趁机营救穆瓦塔鲁?”
“如果他们那样做,赫梯便只能夺回一具失去头颅的尸体。”拉美西斯不紧不慢地随口回道,“我吩咐过蒙图,如果赫梯人劫营,宁可咬断穆瓦塔鲁的咽喉也别放他逃走。”
“杀掉一国皇帝可是严重的外交事件”
“赫梯元老院为乌里泰舒博和哈图西利谁继任的问题一直争执不下,虽然最后乌里泰舒博坐上皇太子的位置,但地位并不牢固。他最有力的支持者--他的父亲穆瓦塔鲁一旦去世,势必引起赫梯动-荡,他不会容忍碍眼的哈图西利手握重权。而哈图西利那家伙可不是个会乖乖就范,然后坐以待毙的男人,怎么可能交出能够确保性命安全的军队指挥权,如果被逼至绝境,他大概宁愿选择谋权篡位。当然,无论两人谁当上皇帝,都得花费相当长的时间去平息内乱,没空找我报复。我很有把握,此刻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窝在城里。毕竟,万一背上害死前任皇帝的罪名,会降低登上宝座的可能性。”环抱双臂,想象着哈图西利焦头烂额的场景,拉美西斯不由得唇角微翘,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浅笑,“另外,那个海盗头子临走前一直叫嚷着‘该死的赫梯皇太子竟然把盟友当做诱饵,这种卑劣的行为简直不可原谅’,与一群神出鬼没的强盗结下仇怨,想必赫梯人今后会相当头疼。”
晨心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倾听。此时的拉美西斯完全变换了一副脸孔,他从容不迫地叙述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使人心悦诚服的绝对自信。
事实上,他的判断没有错,在不久的未来,穆瓦塔鲁死亡之后,赫梯陷入混乱,哈图西利费尽心力才稳定事态,甚至不得已主动向敌国埃及求和。至于海上民族腓力斯丁人导致数个古代文明灭亡的罪魁祸首,他们最终将成为赫梯民族最可怕的敌人1。
视线移向拉美西斯头上的黄金冠,装饰在额前的飞禽仰首而立,那如炬的目光所象征的正是法老睿智的远见吧?
“在想什么?”
拉美西斯似乎非常厌恶她的沉默,只要她安静的时间稍长,就会用问话打断她的思考。
“好吧,陪你去一趟卡叠什,”环着腰际的右臂总算有所松动,晨心趁机脱离他的钳制,重新站起身,“反正一个人回到王城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你那群后宫妃嫔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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