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人。或许,你应该见一见。”
慢慢地,从丽娜身后走出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披头散发,赤脚,女人瘦削的肩膀微微有些发抖。
乍见对方的面容,天黑吃了一惊,同时,心中亦泛起无数疑问来。
先是殡仪馆化妆间,然后是酒楼洗手间,她们已先后见过两次。到如今,竟又主动找上门来?
天黑不明白:这个女人几次三番出现在她的面前,究竟怀揣什么目的?
“我见她蹲在楼下的花圃旁,连鞋子也没穿,就觉得奇怪,上去问了问,她说要找你,可又不知道你在哪一楼。大家左邻右舍,我想着可能是你认识的人,这才多事把她带了上来。”乔丽娜解释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同丽娜说话间,天黑已经迅速做出决定,她看向那个女人,“有什么事,进屋说吧。”
丽娜是个极知趣的,“我要回去洗澡了,拜拜。”转身离开。
门外顿时只剩下一人,“进来吧。”天黑侧开身子,让女人进门。
回到客厅,天黑对方金乌很是无奈的笑了笑:“实在抱歉,今天我就不多留你了。”
“没事,你先忙。”起身离去前,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室内很安静。
女人拘谨的立在角落里,低着头,似乎有些紧张,两手死死抓住衣裙靠下摆的位置。
天黑注意到她的双脚,有几道红肿的伤口。大约是害怕弄脏铺在沙发中央的那块长毛地毯,女人蜷缩着脚趾迟迟不敢踩上去。
被盯了有一分钟之久,直到天黑轻叹了句:“坐吧。”
她这才小心翼翼的踏上去,即使坐下,却也仅仅只是挨着沙发边缘,一半屁股悬空这样象征性的坐着,双膝并拢,两只手握成拳状,看上去非常局促和不安。
天黑从卧室取来家用急救包,然后打开酒精和消毒棉给她清洗脚上的伤口。
“你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吗?”直到现在,天黑仍然不能相信坐在对面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尸体复活?这实在有够扯的。
女人摇了摇头:“我一醒来就在那张停尸床上了。”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姓名?职业?家庭住址或是联系方式?”天黑问。
女人冥思苦想:“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成珂。”
其他竟一概不知?!
好吧天黑收起急救包,她心中尚存一个疑虑:“你是怎么从殡仪馆逃出来的?”
馆内前后几个出口分别都装有探头。当时发现遗体丢失后,监控房全天都在排查,若有情况异常或是可疑人员出入,应该立刻就有警觉。
“我偷穿了你们的白大卦和口罩。”成珂埋下头,脸上闪过一丝赧色,“当时院子里停着一辆正要去接遗体的灵车,趁他们不注意,我就偷偷爬了上去。等到市里,我又另换了一辆运送酒水的小皮卡,藏在货箱里,跟着他们来到一座酒楼,直到我看见你走了进去。”
“为什么要跟着我?”在天黑的印象里,她们并没有任何交集。
“因为”成珂有些犹豫,“因为只有你能看见我。”
这是什么话?天黑狐疑的看向她,“我又不瞎,当然能看见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咬了咬唇,似乎在思量到底该怎么说,“我知道你的秘密。”
“我的秘密?”天黑乐了,反问她,“我能有什么秘密?”
“我死过一次,你知道。”成珂自嘲的笑了笑,“我亲眼看着他们将我的尸体运送到殡仪馆,在其中一间空房,我看见你正为一具肠穿肚烂的尸体做腹部缝合。死者是一名中年妇女,因为上街买菜被车撞倒后又遭司机反复碾压,所以死状凄惨。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