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朱奇的日子不太好过。
原因无他,家中因为那个叫小雪的孩子近来十分低压。
朱太太更是常常以泪洗面,自责当初不该那么爱朱奇,不该和他结婚,这样小雪就不会失去母亲,失去在正常家庭成长的机会。
朱奇只能柔声安慰: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孩子也许根本就不是他的。
谁想到朱太太却因为自责过度某天竟打算吞安眠药自杀。
就在她打开药瓶企图将倒出的白色药丸全部塞进嘴里时,幸好被及时回家的朱奇撞见,这才免除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这使得朱奇更觉愧对自己的太太。
于是,经过慎重考量后,他拒绝了做亲子鉴定的要求。
朱母很快就从乡下赶到。
她一见儿子的面,就狠狠骂了他一顿,怪他听信这种莫须有的谣言,并一口咬定:孩子早就死了。当初她根本就没有扔在福利院门口,而是丢在了冰天雪地的河滩边。后来,她还回去确认过,那时孩子早已断了气。
朱太太听到这,情绪才缓和了些。
朱母这趟并非独行,她还带来了一个人。
朱奇认得那人,是他们老家十里八村有名的神婆。
记得小时侯,但凡谁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就去神婆那儿求一道符纸回来化水喝,朱母也不例外。事隔多年,倒未曾听说出过什么偏差。
所以,这位神婆在乡下还是有很多坚实的拥趸者,朱母就是其中一位。
这次之所以花重金请来神婆,是因为朱母接到儿媳打来的电话,向她哭诉家中闹鬼的事。
提起大儿子朱奇娶的这个媳妇,别说乡下,就是城里,那也算百里挑一,模样秀丽,家世优渥,父母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所以初时朱母很是欢欣鼓舞了一阵,可后来慢慢就品出了不对味来。
朱母发现这个儿媳不比赵拂晓可任人拿捏,有时甚至毫不掩饰对她这个做婆母的鄙视之意。
朱母很不高兴,虽说你出国多喝了两年洋墨水,但我儿子朱奇也不差,一表人才,不仅早早买了车房,现在还被提拔成经理,配你个假洋鬼子绰绰有余。
再说,这既然嫁到了老朱家,那就生是朱家的人,死是朱家的鬼,婆婆让你做牛你就不能做马,如今竟然还想反了天自己当家做主不成?
且,亲家就这么一个独女,将来老了还不全得仰仗他们老朱家?
所以,朱奇新婚头两年,朱母很是出过不少幺蛾子。
但都被这个儿媳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回去。别说立威,就是想摆婆婆的谱,竟是半点也没有机会。
最后朱母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儿媳就是团棉花,表面看着软呼呼,可实际却是绵里藏着针。每每交锋,不知叫她吃了多少暗亏。
就连一向言听计从的儿子也渐渐跟她这个老娘生了分。
所以,这次大儿媳主动联系,让朱母十分意外。
原本还想端端婆母的架子,可一听说宝贝亲孙差点被赵拂晓那个死鬼害死,她哪里还坐得住,立刻就收拾包袱带着帮手匆匆进了城。
神婆很快就选定了黄道吉日准备做法收鬼。
朱太太带着宝儿一早就避去了娘家。
朱奇不放心,特地请了一天假守在家中。
一切准备就绪,香火燃起,神婆披红挂绿,手持桃木剑,脚踏天罡步,口中念念有词。
不久,阴风扑面。
只听神婆大喊一句:“快,放血!杀了那只公鸡放它的血!”
朱母已经拧住鸡脖给了利索的一刀。
粘稠的红色液体顿时呈喷涌状,很快就接了整整半盆血。
可是突变就发生在眨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