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桥下村返回市区的路上,方金乌显得异常沉默。
天黑不免生出几分疑窦:“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几次要同他讨论赵家的事情,他都有些心不在焉。
“你说什么?”虽然嘴上这样问,可脑中不由自主闪现的却是今天在桥下村无意间撞到的那名陌生男子,以及对方刻在手腕上的文身图案。
天黑很是无奈:“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rry。”终于缓过神,他略带歉意的朝她笑了笑,然后左手把着方向盘,腾出另一只手,用食指并中指相继按压着右侧的太阳穴:“都怪我,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我们刚刚说到哪儿?”
之前见他脸色不佳,没想到却是因为头疼的旧疾,“要不要靠边休息一会再走?”她关切的问。
“没关系,我能挺住。”
听他说到“挺”字,她皱眉:“别啊!这不比其他,我们应该安全第一!”也许是曾经死过一次,她如今倍加惜命。
方金乌挑眉:“你这是在关心我的人?还是质疑我的技术?”
天黑斜睨他一眼,并不往坑里跳。“药不能停。”她答非所问。
方金乌轻笑出声。
她继续刚才的话题,“讲真的,带药了没?有的话先吃两颗。”想来一般这样的陈年旧疾都会随身备药。
谁知方金乌却摇了摇头:“已经好久没有疼过。”这句是实话,所以药瓶早不知被他扔到哪个角落去了。
“那现在怎么办?”天黑瞅着他。
“如果,你能允许我抽支烟,或许我的头就不那么痛了。”
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却原来是拿她逗闷子?!天黑忍不住瞪他一眼,心中默默吐槽:烟瘾犯了就直说,偏还要在这跟她装什么绅士风度。抽吧抽吧,小心哪天抽死你。
一番吞云吐雾后,方金乌终于切入正题:“赵拂晓的身份,你现在能够确定吗?”
“没错,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当老赵的妹妹拿出那本影集,天黑一眼就从中认出了赵拂晓。虽然做了鬼,但她的样貌几乎没有变化,仍旧是一张秀气的瓜子脸,下巴尖尖,细眉长眼。如果非要说有变化,那就是做了鬼的赵拂晓身上多了抹戾气。
“这样说来,她和朱奇曾经是恋人无疑。”方金乌得出结论。毕竟算是下属的,如果不是牵扯到公司,以他的个性压根就不会去主动打听。
天黑忽然问起:“朱奇进方氏已有不少年头了吧?”
方金乌略想了想:“确实。我进公司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
“我听小丁说,朱奇在公司是出了名的疼老婆。人人都知道他家有娇妻,捧手心怕摔,含嘴里怕化,却从没听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位谈了超过十年的女朋友。即使有听过的,那也是知之甚少。更别说后来赵拂晓怀孕生产到发疯,他竟然瞒到滴水不漏。”天黑提出疑点,“你难道不觉得他对前后两任的态度转变有些大的离谱?”
朱太太的儿子今年三岁,从时间上推算,无论怎么算都难逃狗血的嫌疑。
“还有,老赵为什么不挑其他地方,偏偏要选择当着朱奇的面点火?”天黑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想法。
有时,男女之间走到一起不一定是因为爱,但走不到一起一定是因为不爱或是不够爱。
对于曾经爱过却不能一起的人来说,相忘于江湖已是最好的结局。
怕只怕——有人很快就能放下,有人却始终放不下。于是,又凭空生出诸多本不该有的烦恼。
方金乌看向她:“不管怎么说,赵拂晓的事情跟朱奇一定脱不了干系。至于理由和目的,我们与其这样猜来猜去,倒不如尽快想个办法让赵拂晓不再躲你,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也好当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