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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诡异的气氛僵持了片刻,当我忍不住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只见那个妇人正双手用力拍着大腿。这动作让我不禁想起老家的奶奶来,情绪相当激动时她也曾如此用力的拍打自己。忽然,那妇人屈膝跪了下来,并伸着手一个劲的指向我身后,像是在恳求我回头看。

    我内心的恐惧被撼动了,无奈的又闭上了眼睛,移动沉重的脚步,转过身去。心想哪怕身后站着一只厉鬼,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当我再睁开眼看去,冷清的人行道,别说鬼,连个路人都没有;只有清扫马路的老王头,杵着扫帚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我正觉得奇怪,老王头身子一晃,向后倒了下去

    “老人家,老人家”

    这一次我没有唤醒老王头,我心急如焚的掏出手机,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喂,这里是油柏路中段,有位老人昏倒在路边”

    一只裸露的胳膊伸过来,我回头一看:“是你”

    “白衬衫”帮着我扶起昏迷的老王头,说:“等等,救护车很快就来”

    我点点头,向四周看了看,那个妇人又消失不见了

    急救室的指示灯暗下,老王头被送进了病房。他枯瘦的手背上插着输液的针管,黝黑苍老的脸,深陷的眼窝,看上去是那么虚弱,仿佛随时都可能不再睁开。

    我记得老王头说过自己没有亲人,“白衬衫”提议联系区环卫站的人,说着便跟着护士去填单子。

    我忐忑不安的站在病床前,手心里全是汗医生说这样高龄的老人,如果不是送救及时,很可能就这样去了,我不禁揣测:也许是感应到老王头会出事,“她”才找我去帮他一把不,这太匪夷所思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顶着油光发亮的脑门走进来张望。

    “是徐站长吗”“白衬衫”随后跟进门问。

    “是是是,叫我老徐就好”徐站长脸色凝重的看着病床上的老王头,“这目前是什么情况啊”

    “白衬衫”回答说:“医生说是中暑,现在没什么大碍,注意休息就好”

    徐站长点点头,得知我们的热心相助,很领导范儿的夸了两句,唠叨说:“这老王头啊,七十多了,老伴死的早,孤苦无依的。本该退休的,自己提出要干下去。我们想来也是生活所迫,就给他安排了活较轻的路段”

    我不禁想起了那个中年女人,问了句:“那他老伴儿什么时候去世的”

    徐站长摇摇头:“这个嘛我就不清楚了我来工作的时候他已经干了好些年了听说他有个儿子,十几年前外出打工音信全无。他这人话不多,有点不合群,我也没问”

    我有些心绪不宁,借故走人,“白衬衫”也随我一起出了病房。

    “今天,谢谢你”

    “白衬衫”笑了笑:“你今天已经跟我说了两次谢谢你真没事吗”

    “啊没事呀”我尴尬的回应着。

    “你是不是”

    “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我打断他的话,急着赶回家去。

    这一路我走得胆战心惊,尤其途径油柏路,我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家。床头的数字时钟上显示15:23,我也没心情吃午饭,倒了水吃了药,便倒在床上,深深的呼了口气。

    太阳很快下了山,暑气未消,风都带着脾气。我边走边用自个儿的手当扇子使,漫无目的的走着。不久,天色暗了下来,风也裹了些凉意,我看见前方的路面上端正的摆着一盏纸扎的灯笼。

    我走近了些,火光幽幽亮起,灯笼的皮面竟是红色的。那红灯笼腾空悬浮向前飘去,我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但这次却不假思索追了上去。我追着它走了很久,就在我想放弃的时候,灯笼停了下来。红光中隐约照出一栋小楼,我还来不及看清,灯笼忽的无风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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