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山二月飞雪花,如今还不到二月,却已是寒冰挂树梢的状态,此种景象,火雷谷可是沒有,
到此落脚已有三天,碧吟霜和金云傲同在一处山坳搭了两座帐篷,相距十几米远,比邻而居,当然,他们不是要常住,只是先安个落脚点,
帐篷之内,翡翠大胆推测道,“小姐,您不是要來这里见那位独孤小姐的吗,怎么这么久了都沒人來跟您会面,”
帐子之内蒸着一壶茶水,碧吟霜的手放在壶盖不出的悲痛和忧虑,
这时候雪地上又出现了一行人,有的提着食盒,有的抬着桌椅,还有个人挑了两坛酒,从山谷外走了进來,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看來像是个酒楼的堂倌,过來赔笑问讯:“借问公子,这里是不是寒梅谷,”
挖坑的少年茫然点了点头,连看都沒有看他们一眼,
这人又问:“是不是杜家大少爷约你到这里來的,”挖坑的少年连理都不理他了,
这人叹了口气,讪讪的自言自语:“我真想不通,杜公子为什么要我们把酒菜送到这里來,”
另一人笑道:“有钱人家的少爷公子,都有点怪脾气的,像咱们这种穷光蛋当然想不通,”
一行人在梅树下摆好桌椅,安排好杯盏酒菜,就走了,又过半天,山谷外忽有人曼声长吟,
真的有铃声在响,一个人骑着青驴,一个人骑着白马,进了山谷,骑驴的人脸色苍白,仿佛带着病容,但却笑容温和c举止优雅,服饰也极华贵,
另一人腰悬长剑,头戴银狐皮帽,着银狐裘,一身都是银白色的,骑在一匹高大神骏的白马上,顾盼之间,傲气逼人,他也的确有他值得骄傲之处,像他这样的美男子的确不多,
挖坑的少年还是一个人坐在那里,痴痴的出神,好像根本沒看见他们,
他们也不认得他,
这三个年轻人不一样,后面这两位,是为了踏雪寻梅,赏花饮酒而來,
那挖坑的少年,却是來等死的,
酒在花下,面带病容的少年,斟了杯酒,一饮而尽,道:“好酒,”
花在酒前,花已尽发,他又喝了一杯,道:“好花,”花光映雪,红的更红,白的更白,他再举杯,道:“好雪,”三杯下肚,他苍白的脸上也已有了红光,显得豪气逸飞,意气风发,
他的身子虽然弱,虽然有病,可是人生中所有美好的事,他都能领略欣赏,他好像对什么事都很有兴趣,所以他活得也很有趣,
那骑白马,着狐裘,佩长剑的美少年,脸色却很阴沉冷静,好像对什么事都沒有兴趣,
面带病容的贵公子微笑道:“如此好雪,如此好花,如此好酒,你为什么不喝一杯,”
美少年道:“我从來不喝酒,”
贵公子道:“到了这里來,你不喝酒,岂非辜负这一谷好雪,千朵梅花,”
美少年冷冷道:“无论到了什么地方,我都不喝酒,”
贵公子叹了口气,喃喃道:“这个人真是个俗人,真扫兴,我怎么会交到这种朋友的,”
挖坑的少年还在发呆,贵公子忽然站起來,走过去,围着他挖的坑绕了个圈子,道:“好坑,”挖坑的少年不理他,贵公子道:“这个坑挖得好,”挖坑少年不理他,
贵公子索性走到他面前,贵公子道:“这个坑是不是你挖的,”
挖坑的少年不能不理他了,只有说:“是,”
贵公子道:“我一直说你这个坑挖得好,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挖坑少年道:“你想让我陪你喝酒,”
贵公子笑了,道:“原來你不但会挖坑,而且善解人意,”
挖坑少年道:“可惜我不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