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人不能不为他这种沉重的脚力所惊异。
“这是谁?”吕南人忖道:“朱砂掌尤大君?不错,他正合我的用场。”
看到此人,他竟似非常高兴,那是为什么?
他动也不动地坐在马上,那四个人到了他面前,立刻散开,让那金衫的胖子——朱砂掌,稳如山岳地站在他面前。
“想不到吧?”吕南人笑道:“想不到我会从江南跑到此地来吧?”
尤大君的脸上,果然有惊疑的表情,但却被他脸上已经松弛了的肥肉掩饰得很好,他沉声说道:“的确奇怪。”
他故意在声音里放进些寒意道:“只是我奇怪的并不是你跑到这里来,而是你居然还敢在此露面。”
吕南人仰天长笑了起来:“我为什么不敢露面,难道我还怕你们?”
他的脸上渐渐罩上了一层寒霜,说道:“你们叫我吕南人无家可归,我也叫你们不得安宁,我在江南你们的老巢斗不不过你们,难道在这里我还怕了你们几个鼠辈!”
尤大君立刻大怒,脸涨得通红,两边的太阳穴越发鼓起了,“好!好!”他厉声道:“我姓尤的就叫你看看咱天争教在两河的力量!”
略为停顿了一下,他似乎觉得所说的话还不够表示他的尊严,于是又加了句:“好朋友不去逃命,还想和天争教较较劲,那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姓吕的,你下来,让咱教训教训你!”
吕南人又是一阵长笑,随着笑声,他灵巧而快捷地下了马,将手中的双戟一分,那么沉重的兵刃,在他手中竟像草芥似的。
“朋友,废话少说,亮‘招子’,动手吧!”他沉声喝道。
“我姓尤的动手,还没有用过兵刃。”蓦地,尤大君厉喝一声,也未见他作势,手掌一扬,一晃眼便已蹿到吕南人面前。
他掌心血红,吕南人心中一动,忖道:“这厮的朱砂掌竟已有了九分火候。”
冷笑声中,脚步一错,竟将掌中双戟抛在地上。
“跟你这种鼠辈动手,大爷也用不着动用兵刃。”吕南人也厉声道。
这话果然使朱砂掌更为激怒,揉身进步,一掌向他天灵盖劈下。
掌风呼呼,掌力的确惊人,吕南人却似不敢硬接,一晃身闪了开去,朱砂掌暴喝连连,错步转身,又扑了上来。
朱砂掌称雄两河多年,在武林中论掌力,已可数一流人物,是以在威慑武林的天争教里,也占着极为重要的地位。
只是他掌力虽雄厚,身法却不甚灵便,虽然他这种足以开山裂石的掌力,已可弥补他身法上的不足;但若真遇到绝顶高手,便要吃亏,这点他自己也极为清楚,是以他此刻掌掌都是杀机,而且都用上了九成功力,存心将这年纪虽轻,在江湖上却已负有盛名的铁戟温侯毙于掌下。
掌风如山,掌影如云,风云之中,铁戟温侯看起来已无还手之力了!在旁边虎视眈眈的三个蓝衣人,此刻面上都露出了喜色,不约而同地忖道:“这姓吕的一丢下兵刃竟这么不济事。”
欣喜之中,却又不禁有些后悔。
“早知道我们上去是一样地将这姓吕的收拾下来,是何等露脸的事!教主知道了,怕不把我们连升几级?”他们贪婪地望了尤大君身上的金衫一眼,忖道:“那么我们也可以穿上金衣裳了。”
他们在心中搞鬼,尤大君脸上又何尝不是喜形于色,掌招更见狠辣,恨不得一掌就将吕南人置之于死地,这除了天争教和铁戟温侯之间的仇怨之外,还有一份他自己想借着击败名传四海的铁戟温侯,而使自己在武林中更增长几分声望。
他虽然很明显地占了上风,但一时半刻之间,却是无法取胜。又是十数个照面过去,铁戟温侯身手似乎越发不如先前灵便了。
朱砂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