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会待她如以前一样了。
碧吟霜心中暗想:如果每个人都只问感情不讲正邪,我就可以得到比别人更多的幸福,只是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九师父和晗师父在正道和她两者间抉择时,也会选择正道吧,上辈子已经发生过的那些事都是铁一般的证据。
时间仿佛凝滞,整间大厅中寂静得针落可闻。
碧吟霜突然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真气在缓慢流逝,然后奇怪的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手指间,竟是发现自己在流血。
她心里一突,刚要提防这个不知不觉间出现的敌人,却听倾九瑾道,“东瞅西瞅的干什么呢,怎么反应这么慢?你在流血,还不赶紧擦擦。”
碧吟霜起身看往倾九瑾,这才发现对方手里多了一碗东西,内里的液体鲜红,是血的颜色。
她捂着手指问到,“九师父,这一碗血不会是我的吧?”
倾九瑾无所谓的道,“是啊,我听说正道元血和魔道元血处在同一个容器里时会相互制约,相性差异大的更会像放烟花一样打得无比激烈,想试试是不是真的。奇怪了,为什么还不打呢,难道是因为你们姐妹间有着血缘关系的缘故?”
“你还取了谁的血?”碧吟霜歪头看着,不敢承认的问到。
“独孤梦的呀。”
“天呢,那她现在是不是也在流血?”碧吟霜语速一下子加快,料来独孤梦与她一样正在那儿发呆,赶忙要过去提醒。
倾九瑾把她一把揪住,解释道,“我为那小妮子放了一管血之后已经替她止过血了,她恐怕连一点知觉都不会有。”
碧吟霜点点自己的手,“那为什么不替我止血?”
“人家那是细皮嫩肉的,我当然要亲手帮她止血,你这皮糙肉厚的,流的还是魔血,能多洒一点是一点喽。”倾九瑾满不在乎的道,“再说止血这种小事自己不会吗?瞧你那委屈样,要哭两声吗?”
碧吟霜只把两眼一闭,深吸一口气。
“干什么,还要做准备活动吗?”倾九瑾又是嬉笑着问。
这几声漫不经心的话语,殊不知已让碧吟霜感到鼻子湿湿的。她是真的要哭了,不是因为被放了一碗血,而是眼前的场景叫她回忆起曾经与七位师父相处的日子。
那时候她还很小,多位师父虽然疼她,每次来找她时却是除了一本正经的教武功,并不会做别的事。可九师父不同,总喜欢在她跟别的师父学武的时间段前来插科打诨,教她开溜,到树上掏鸟蛋,去山里打野味,还有几次出格的,曾经火烧藏经房c水淹炼丹炉,次次把不知情的二长老气得吹毛瞪发。她也是因此才以为师父们跟玄山派的长老有着不大不小的冤仇,导致以后永远不把这两拨人的身份联系在一起,如今想到,纯粹只是九师父爱戏弄人而已。
碧吟霜如在迷梦中,倾九瑾看到她这种状态,皱眉道,“怎么了丫头,你今天很反常啊。”
“我在准备哭嘛,只是好难哭出来。”
倾九瑾在她额头一点,嗔道,“你也跟五爷一样变傻了是吧?碧家人的血就这么宝贵,就掉了几滴你还要贡献眼泪出来陪葬?还是你在练某种不能失血的神功啊?那就真的糟了,师父只能把头赔给你了。”
“没有的事,你把头赔给我,我才更要哭了。”碧吟霜捏住鼻子,止不住有些凝噎。她心里有些发蒙,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心病脑病,患了多愁善感的重症。自己明明是个妖女,为什么会被这些师徒情分所感动,这不正常,必须改。
倾九瑾笑了笑说,“你这丫头不傻嘛,你师父我的头可得留着天天吃饭用呢,赔给你了你就得天天喂。所以,可别哭得太大声哦。”
“知道了,送给我我也不要。”碧吟霜呐呐道。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透着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