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层难闻却使人上瘾的水汽,爬满蛇虫鼠蚁的仓库中,躺着一个女人,手脚被用特制的软绳绑着,衣衫不整,像一件摆在货架上的货物。巴掌大的脸上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嘴里堵着一条袜子是为防她出声的,丝丝鲜血不断从中流出。
大门“嘭”一声被人撞开,一抹强光射入,如是一盘倒翻的颜料,在地上一寸寸晕染开来。
“唔唔唔!”
映入鲁修崖眼帘的即是如上一副场景,他心中蓦地一跳,因为那女人在不停颤抖,伴着一声声诱人心魄的哼叽声,还有楚楚可怜的眼神。没有一点点防备,眼前的一切,直击他心窝。
“嗯?怎么是绑匪的窝点?”禁军统领葛三心头存疑。他们原来是得到九韶天尊在此出没的消息才冲进来的,虽然事实与预判不符,仍是第一时间示意手下前去松绑。
口中布条刚一解下,女子羸弱的话音响起,“饿,救命给我吃的,我快饿死了。
鲁修崖自己愣神片刻,醒过神来倒先指责别人,“愣着干嘛!平八,火速去望江楼定一桌酒席,送到这里来。”
“啊?”
仓库里的众人,包括那名女子,都被他的命令惊到了。
鲁平八俯身提议,“大公子,是不是送一笼包子来救救急比较合适?我见隔壁就有一家包子铺。姑娘您说呢。”
女人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是是,包子,我要包子。”
“那你快去。”鲁修崖显得六神无主,尽量维持住风度道,“两样全都去办,先拿包子来吧。”
整间仓库站不下几个人,却黏黏糊糊的凑成一团,在解绳子的两人直到现在都没能解开。女人大感吃痛,这才说到,“别解了,越解越紧的。我现在没有力气,等我吃饱了,我教你们怎么做。”
“让我看看。”鲁修崖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挤进来细看,他瞧过后,认真的道,“看来抓你的人下了一番功夫。这是千缠丝软绳,没有万刃剪,任何器物都割不断的。”
女人委屈道,“是啊。我在半个月前就被抓进来了,这三天连送水送米的人都不再来,我快饿死了。”
“不要担心,马上就会有吃的了。”鲁修崖忽的想到一个对策,“姑娘若是不弃,请让在下试试,以我家传的指法兴许能帮你把绳子挣开。”
“再试也没有用的,先让我把肚子填饱吧。要是绳子再紧,我连饭都咽不下啦。”
在她哀叹同时,鲁平八以冲刺的姿势拿着两个肉包子回来了。
鲁修崖接过包子,扶起女人柔若无骨的身子,一口口的喂她,“你先吃一点,等解开绳子再安排以后的事。”他毫不顾忌别人的眼光,两人的亲密程度,似认识了很久一样。
女人吃过几口,说话稍有了底气,“我知道千缠丝软绳难解,还是找人执笔替我代写书信一封,叫我师父来解好了。”
鲁修崖更为执拗的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姑娘也许有怀疑,但在下是很有信心能把绳子解开的,你要跟我一样有信心。”
“那你”这女人像是要来一场热泪盈眶的感激,却又作一小口吞咽,奇怪的问,“那你到底要什么时候解呀?我又不能动,你一伸手不就抓到绳子了。”
鲁修崖面容僵住,尴尬地道,“是,是在下过于拘礼了。”他朝旁人使一眼色,命令道,“葛统领,你们得先出去一会儿。这解绳的手法是我家传绝学,不希望外人看到。”
“好,我去附近再找找有没有可疑人士。天机营将士,全跟我走。”
葛三带人退下后,鲁平八随即也识相的把鲁家的几个人拉去外面守着。
女人抬眼看着一排排整齐划一的脚步迈出,追问到,“公子,你好有权威的样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