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之内,所有承重的梁柱全部以铁剑的样式呈现,宽而薄,却是无比坚硬的质地。平铺的青砖岩打磨得足够映出人脸,一件件桌椅家具也都是用的上好的楠木,可以看出山庄主人的品味。不过,和之前带路的“疯道人”一搭,尽数失了格调。
宾主落座后,碧吟霜假说此次是因夜观天象时看到武曲星有变才执礼前来助一臂之力。这种骗人的鬼话她说得云里雾里,叫他人即使不信也不敢一口否决。
名剑御风近来也钻研一些游方术士的伪道学,虽不全懂,也不啻对牛弹琴空耗感情,他客气地笑到,“嘿嘿!听闻玄空山上有一人,能预知福祸,判人吉凶,老朽心有仰慕,不知阁下与她是否有些渊源?”
“您老说的是玄山老三蓝慕莎。”碧吟霜端庄稳重的坐于正位,一时义愤填膺,“某家与她的关系嘛是生死宿敌,迟早有一天要有一次决斗的。”
笑话,若和慕莎师父比武决胜,我该是输得像狗一样。碧吟霜心觉自己一下把牛皮吹大了,但从刚刚一进门她就在不厌其烦的倒着鬼话,却每每都能圆回来,今次“城隍庙里卖假药,哄的就是这个老鬼”。
果然名剑御风又毫不犹疑的否定,“呦,小姑娘此话怎也有些托大吧。老朽虽是道听途说,但也有理有据,那蓝蝎儿武功之高,当世罕逢敌手,依你的年龄和修为怎么也够不到吧。”
碧吟霜茗一口茶水,姿态悠然的道,“武功是够不着,可占卜的造诣却难分伯仲。”
“这么说,你有把握在这方面赢过她?”
“目前不敢说,再有三年,胜她如探囊取物。”
“噗。”独孤梦没忍住笑。明明是鱼目混珠却讲得万般确定,也幸好此处风不大,不用怕闪了舌头。
名剑御风不解道,“你干嘛笑?”
碧吟霜把茶壶递上去,往独孤梦脸前一挡,边使眼色边说,“我家侄女每日总有几个时辰会不停的发笑,不必理会。”
名剑御风在心中嘀咕:有钱人家真是什么稀罕毛病都能有。
只因他一直惦记着孙儿的病情,所以并未在意那些细节。过了一会儿,在说话间装作不经意的提起,“姑娘你刚才在门外说我孙儿是死是活全在我,这话作何解释?”
“哦。大意嘛就是”碧吟霜没有表情没有动作,直接道出两个字,“会死。”
“你!”名剑御风又是急得把手指头一指。
“你先不要生气。”碧吟霜拿起茶碗,吹着茶盖上的热气道,“不是某家咒你孙儿会死,而是天注定。他命里合该有此一劫,如若跨过去,那就跳出五行中,乘风化龙去,如若跨不过去,也就不必说了。”
名剑御风搓手问,“那你的意思是,我孙儿在开窍当天会有性命之忧?”
“是的,而且死亡概率非常大,即便有家兄备的这份厚礼也未必能保住性命。”
事关孙儿未来命运,名剑御风不嫌恶心的用眼角瞄着九刺皇极针,问到,“那这件东西要如何使用?老朽实在难以接受,要让正道中人或者经纬教的人知道了,我看不用等我孙子开窍,他就直接会被叛个死刑。”
碧吟霜平易近人的说,“人有好坏,物无善恶。这根针呢,当然不是由独孤家炼制的,也不出自我所认识的任何人之手,而是从一个邪道大能手里缴获的,所以庄主不用担心我们是邪魔外道。既然东西已经存在,拿去销毁还不如物尽其用,您说不是吗?您老若实在觉得不舒坦,将来令孙成才以后,多杀几个邪道败类就是了。”
独孤梦原本不知此为何物,听这一解释,眨眨眼睛在旁记着。
“你就这么确定”名剑御风把针拿起来观看,针尖呈现一道黑芒,惹人心悸。
碧吟霜回道,“若不确定我又何必要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