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安城,墙高三丈三,城头高悬一块禁飞牌。凡有在城内腾空高度超过乾元殿者,一律射杀。
莫道武境高就能免俗,咸安城的四面城墙上安放着八台“轰天弩”,皆出自工神鲁家,便是登峰境高手被其一箭射中也是消受不起。
“一个一个全都搜仔细了,身上凡带刀剑者,解刀入城。”城门口的校官把行人挨个盘查个遍才肯放行,甚至入城的门径也划出了严格的区分,“咸安城本城人士才能从此门过,非本城人士,前往西门和北门。”
饶是一个门有三排士兵查验身份,进城的人仍是衣襟挨着衣襟,足尖抵着足跟,队伍有渐排渐长的趋势。
“报出姓名,或者递上名牌。”校官的声音沙哑,兴味阑珊,显然今天已说了几百遍同样的话。
“哦,独孤梦,这是我的名牌。”独孤梦笑得甜蜜无比,为等到安安分分的进城,她可排了不少时间的队。
那校官一验名牌,两眼睁得斗大,“独孤独孤梦!”
“有什么问题吗?”
校官被牌子上明晃晃的“独孤梦”三字震出一头冷汗,哪里还敢回话,应变都失了分寸,忙乱中叫着城门口官位最高的人,“老大老大,哎呦我滴娘啊!”
护城校尉快步走来,比之门外大多数人恭合有礼得多,他不经细问,径直取过名牌。一看,也是心中一颤。
身后的队伍越来越长,独孤梦略显焦躁地问,“我还不能进城吗?”
“能,当然能!大小姐不能进城,这城就不用存在了。”护城校尉的眼底实际蕴含着一丝阴冷,毫无预兆的向城内喊,“独孤大小姐入城,所有人员,列队迎接!”
号令一下,此起彼伏的号角声响起,咸安城东城门内外的兵将齐刷刷到此来列阵,似乎打响了一场战争。而在城门内外徘徊的平头老百姓更在两边军士的催促下一个个拜倒。
在青鏊国内,最高贵的姓氏不是皇帝本家,而是睿亲王府的独孤姓。天下拥有复姓者无一不是公卿王侯家,且此间所认公卿,放之海内皆准。独孤家在青鏊国的地位更是参天入云不能以言语描述,这条血脉每隔两百年必出一个登峰境强者,自青鏊国初年就为皇帝保驾护航,时至今日,一门共出九个一字并肩王。不论祖上阴德还是在武林中的声望名誉独孤一族都远超青鏊皇室。
独孤梦稍感不耐烦地道,“都免了吧。校尉大人,我与你素无冤仇,怎么如此害我?叫这些叔伯姑婶跪下来拜我,是要折煞我多少岁数?”她只对城门口的校官生气,顺手扶起距身旁最近的老人时,笑容依旧明媚,“老人家,梦儿出来得唐突,忘记还有这种礼俗。您若跪得疼了,就瞪还我两眼啦。”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神态,说出的话却让人讨厌不起来,反倒给人一股暖心的感动。
老人连连鞠躬,喉头泛酸地道,“大小姐受得起我们三拜九叩,前些年您还在襁褓时,一句话救人无数。也许大小姐您施恩不图报,说过就忘了,可我们还是记得的。”
自然,独孤梦三岁那年一语救苍生,别人可以忘记,但咸安城的百姓纵使再过一百年c两百年都是不会忘的。由于城门边万籁俱静,听闻老人的讲述,众人都想起有这么一桩事,一双双质朴的眼睛看向独孤梦,眼中包含着崇拜与感激,没有半点掺假,全是发自内心。
独孤梦见大多数老人都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她实在没法忍,便取出包袱里一摞总数一万两的银票,全都塞进老人手中,说到,“老人家,我这里有些细碎银子,请帮个忙,拿去分给城门两边像您这样的老人,谢谢了。
老人当场哽咽,到了手边的银票都拿不下手,而满街的人群已齐声赞颂起来,对独孤梦的尊敬更胜往昔。
护城的校尉眼皮子抖了抖,目光却未在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