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上标转动望远镜横扫一百八十度。
首先看到右首边白沙海滩上有一只海龟形状的动物在蠕动,全身沾满油污。
稍稍动了动角度,又看到一些鱼死在那里,还有几只大体型海鸟在那扑棱,像是醍醐。
崔上标心里忽然沉重,不忍再看。
又动动镜头,有几个正在清理油污的作业人员,数了数不超过二十人。
沿着油污漂浮的边缘已经圈起了围栏,那是防止油污扩散的,油污所在区域是一处海湾,海水稍显平静,油污被围栏圈住后,还算老实。
接着转动望远镜,扫过被污染的海面,一边扫,一边伸出右手一拃一拃地量,渠冰冰看到崔上标的动作很奇怪,好奇地问道:“你这是搞什么鬼呢?”
崔上标把食指放在防毒面具的猪嘴上,意思是:“你别捣乱,我在工作。”
然后,他继续转,正面远方波浪壮阔的大海直扑眼球,崔上标的心情好受了点。
当崔上标把望远镜转到左首边的方位时,他看到一艘豪华游艇缓缓靠近一个小码头,从船上下来一位身着职场服装的女子,身后跟着若干脸罩墨镜的高壮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保镖。
女子和保镖很快就蹬上了两辆四个圈圈的黑色轿车,轿车疾驰而去。
崔上标顺着黑色轿车行驶的方向延展视线,他看到了许多车正在一条很宽的坡路上行进,坡顶是一处城堡,太远看不清城堡的细节,但是,城堡的反光带着盈盈金属的色泽。
崔上标抬起头若有所思,他剩下一半的记忆里对那处城堡有点印象,就是一时叫不准名字,貌似是青什么城堡来。
“少爷,这个军事望远镜好使呗?”家丁长谄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啊,啊,挺好的,都能看清那边的城堡。”崔上标接着观察。
“少爷,您能看得见您家的青铜城堡,这斯俄罗产的玩意儿就是比国产的好。”家丁长还是在表达他的谄媚。
崔上标一听家丁长说青铜城堡,马上调动记忆,过去的情景慢慢还原,他抬起头舒了一口气,跟渠冰冰道:“媒体记者都在向青铜城堡开拔,这肯定是有人专门安排的。”
“为什么呀?表示不懂。”渠冰冰的长发被海风一抖,让崔上标特想郑重地跟她搞一回那种春暖花开般的初恋,初语潮流苏小短袖紧贴身上,胸脯因呼吸而起伏,因成熟而蓬勃。
“不是你不懂,这里面的秘密太过深奥。”崔上标拿腔拿调地学着某电影中的台词儿,咳咳了两声道:“你们想呀,一会儿我们玩够了,得回去吧,家门口堵着那么多车,我们怎么进得了家门呀?这是我们家里的某人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引开媒体车辆,为我们腾道的。”
“请问,你是编剧出身吗?编得神出鬼没的,那你怎么编眼前的闲事呢?我特想听听。”渠冰冰没忘了清油污的事儿,站在烈日下,捂着大口罩,可不是来赏景儿的。
“亲,你们看见我刚才在丈量什么吗?你家的油把海面涂了长十公里,宽四公里,这幅油画太过夸张,它的面积在四千平方公里左右,你知道四千平方公里是多大吗?呼啦世界上最小国家梵蒂冈国土面积是零点四四平方公里,这整整是它的一万倍。”我勒个去,十乘以四得四千,崔上标忽然注意到贡小倩眉头紧蹙,虽然挺好看,但明显有问题要举手的样子。
崔上标吸了吸鼻子:“啊,对不起啊,刚才我算得仓促了,重新来,十乘以四,四十平方公里,再去除以零点四四,那也是将近一千倍呀。”我勒个糙,四十除以零点四四得一千,崔上标戴着防毒面具情绪激昂地教训渠冰冰,渠冰冰抿着小嘴,看到崔上标渐渐进入管闲事的角色,明明知道崔上标算错了却不敢搭茬,爹跟人家的爹去借钱,人家又在这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