圾堆。
容晚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觉得自己快疯了。
直到有一天,那个人出现在小小的孩子面前。
她跟着那个孩子,走进一个带着漂亮小花园的白色洋房,听着那个人说:“以后你就是白家的孩子,我是你的哥哥。”
“我叫容晚。”那个孩子眼神清澈,眸光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那人笑了笑,暖意融融的笑容里,全是淡漠的疏远,他说:“你可以告诉别人你叫容晚,但在白家,你只能姓白。”
“我是容晚!”小小的孩子,执拗地坚持着。
她是容晚。
站在门外的容晚连连倒退几步,伸手扶住身旁的天鹅雕像,忽然惊醒般缩回手,目光惊恐地看向天鹅头上镶嵌着的红色玻璃眼珠,再次踉跄退却。
那年,她五岁。
两年,她看着小小的孩子,抗拒优渥的生活,执着着自己的执着,如果不是有着清晰到无法忘记的记忆,她自己也不会记得那么小的时候,原来自己是这样的吧。
刚进白家的时候,她睡不惯柔软的床,每天跟哥哥说晚安后,偷偷跑到楼梯角,靠着冰冷的墙壁才能入睡。
容晚静静坐在楼梯角,看着身旁蜷缩成一团的小孩,尽管穿着暖融融的鹅黄色睡衣,却散发着无尽冷意。
夜越来越深,连她都有些困了。
正对着她们的房门轻轻打开,一个海蓝色身影放轻步子走出房间,盯着楼梯角的孩子看了一会儿,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回到她的房间。
靠坐在一旁的容晚,看着眼前她从不知晓的一幕,紧紧抓住双臂,指甲深深嵌入。
没有一丝痛感。
客厅里,一家人正吃着早餐。
白爸爸看上去很和气,白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白郁,她的哥哥,永远用着疏远冷漠的眼神看着所有人,所有事。
包括她。
七岁,她跟着白妈妈登台演出,那时候,她还不懂舞蹈家这三个字的含义。
八岁,她有了个新爱好,每天起个大早,站在阁楼小仓库的窗前,远远目送哥哥去上学。
九岁,她跟着哥哥离开三藩市,前往华国。
十岁,她哭着求哥哥,不想再学舞。那晚,她一边求着一边想要拉哥哥的手,最终被他满眼的冷漠打得双手生疼。
十一岁,十二岁,十三岁
容晚就这么静静站在那个逐渐长大的孩子身后,默默看着她半夜起床,偷偷打开隔壁房间的房门,只是一个小小的缝隙,她都要花上所有力气,才敢战战兢兢地打开。
她站在后面问自己,当初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此,原来这么多年后,连她自己都弄不清小时候的想法。
十五岁,终于,十五岁的那个夏天还是来了。
初见时小小的孩子,已经长大。她挺着脊梁,跪在冰凉的院子里。
这个只有她和白郁的房子,她在外面,他在里面,他们之间只隔着一道门,却仿佛隔着千层万层的高山。
地上满是剪得面目全非的舞衣。
就在前一刻,白郁将她连带着剪得粉碎的舞衣丢在门外,他什么也没说,门便关上了。
容晚靠坐在院里里的石凳上,不自觉抱着手臂,夜露湿气沉重,有些冷。
十七岁,她终于挣脱了舞蹈的束缚,毅然决然地决定踏入演艺圈。
又是那样的夜晚,白郁忽然抱着她,语气郑重地问:“你确定要走这条路吗?”
那是第一次,白郁抱她,也是最后一次。
容晚站在旁边,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人,竟然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回答的,她盯着另一个自己,只见她眼神执拗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