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自从辞别了老农,倪元璐一行继续南下。一路上,倪元璐与吴孟明仍旧一边查访民情,一边行路。
过了潮州府,江南的气息就愈加浓烈。虽是早春,江南的不少地方已经是青山绿水红花了。
一边赶路,吴孟明一边问道:“先生,我想问一句,我们为什么要去的是织造局,而且还是杭州织造局,而不是江宁或者苏州?或者其它地方?”
倪元璐微微笑道:“那我就给你讲讲我的想法,江南三织造均已衰败多年。江浙一带,虽然说因此许多桑农都该桑为稻,但却还是留存了一部分桑农。这就说明有人种桑,有种桑的肯定就有剿丝的,自然而然就有织布的。户部的账册里,浙江的桑农可不再少数啊!”
“先生的想法很对,据锦衣卫探子报织造局还在织丝绸。”吴孟明点了点头说道。
倪元璐笑着继续说道:“我知道,这点事是瞒不过你们的法眼呢!”
“那大人怎么做啊?贸然查此事,波及甚广啊!”吴孟明一旁说道。
倪元璐叹了一口气说道:“所以我才选择了杭州,南京有六部,不能查。苏州,有不及杭州州府的地位,又查不出来什么!所以我就打算去杭州。”
“先生言之有理,可就不知道织造局如今还和宫里有联系没!”吴孟明问道。
倪元璐点了点头说:“我也一直在想此事,毕竟织造局当年是宫里的营生!”
“咱们现在如果硬是要查织造局。就算宫里他们现在和织造局有联系,他们也应该不会牵涉此事。”吴孟明说。
倪元璐听罢说道:“这个我知道,但如果宫里和织造局还有联系的话,我们这样做可是断了一部分的人财路。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皇上现在给了大人如此大的权利,敢问宫里有几个人能撼动大人的位置啊!”吴孟明笑道。
“话不能这样说,我再怎么也不过已经是皇上下旨杀掉的人了。咱们要是在杭州捅下篓子的话,你和卫景瑗可是罪责难逃。”倪元璐看着吴孟明说道。
吴孟明听罢笑了笑:“先生,我吴孟明身为锦衣卫不想朝中的列位大臣,我们虽然与太监比是完人,但本质是一样的,我们都只能靠皇上,我们干什么事也没有退路。皇上给了你这么重要的任务,有派我保护先生。此中皇上所寄托的希望,我吴孟明明白,肩上挑的是大明的江上,是大明的亿兆百姓。皇上到底怎么样,我吴孟明心里有底,先生的为人,我吴孟明甚是佩服。既然身负社稷重担,又有着明君贤臣,那我还有什么怕的。”
“吴孟明,你今日一言,老夫着实佩服。你有此等忠肝义胆,大明的社稷又多了三分希望,我想皇上知道了更是定会万分欣喜的。”倪元璐略显激动的说道。
吴孟明抱拳施礼道:“先生过谦了!只愿先生不弃,我愿随同先生一起,为先生,为皇上,为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有文征(吴孟明字文征)兄的这句话,我等一起为皇上的千秋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倪元璐兴奋的说道。
接着两个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赶路,饱览这江南的大好景色,一阵细雨落下,夹杂着几丝春风,显得更加诗情画意了,
倪元璐不由得吟到:
雨落长空动春愁,清风潦峭赛高秋。
常将青史思国步,夜卧寒塌几神州?
万里河山续壮志,四海黎庶继心头。
位卑常思天下事,几家歌舞几家忧!
“好一句‘几家歌舞几家忧’啊!先生为国为民之情,是天地可鉴c日月共表啊!”吴孟明一旁说道。
倪元璐摆了摆手,笑道“文征兄啊!我不在乎什么名利,什么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啊只是不违心罢了!天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