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一行是十九日早到达山海关的,到达时,王永吉和吴三桂是出城相迎,甚是欢喜。毕竟王承恩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跟皇上的关系自然不一般,另外人家是来做监军的,以后就是同僚,而且还一并带来了一百五十万饷银。除此之外,王承恩还带来了吴三桂的家人,于情于理,也都该如此大礼相迎。
王承恩与王永吉c吴三桂等在城外叙礼完毕,便进了城。吴三桂特意在城南给王承恩选了一坐上好的宅院,作为监军府,晚上,当然少不了接风宴。处于王承恩的身份,在座的官员个个都是极具奉承
第二天早,王承恩来到山海关宁远军营,宣读了调宁远兵进京的圣旨,王永吉和吴三桂二人倒没露出什么异样,很自然的接了旨。但王承恩的心里明白,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李昱晗其实一共给了王承恩三份圣旨,一份是调兵圣旨,一份是吴三桂的升迁圣旨,另一份就是杀蓟辽总督王永吉的圣旨。王承恩只读了第一份,其余两份他还留在紧要的关头在用。
到了晚上,一个神秘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觉的闪入了监军府。
监军府的大厅里,那个人施礼道:“臣辽东巡抚黎玉田叩见王公公。”
王承恩一脸诧异的看着跪在自己前面的这个人,急忙扶起来问道:“黎大人为何如此装束来见老夫?”
“昨日宴席上,我与公公是见过面的。”黎玉田说道。 “今早公公又去了军中宣读了调兵的圣旨。”
“不知黎大人想说什么?”王承恩点了点头谨慎的问道。毕竟他与黎玉田之前没有过交情,是敌是友还不确定。
“公公,恕臣直言,宁远的兵可不好调啊?”黎玉田叹了一口气说道。
王承恩疑惑的问道:“黎大人何出此言?”
“公公,我黎某身为辽东巡抚,按说调兵之事在于总督王永吉王大人和总兵吴三桂吴大人,这些事我不该管的。但有些事我却不得不说。”黎玉田激动地站起来说道。
“黎大人,有话请讲。”王承恩急忙问道。如今,他已经感觉到了,黎玉田深夜造访并不简单。
“王公公,如今天下危亡,皇命衰微,各路总兵依仗自己手中的兵权和朝廷对抗,那些曾经本应为皇上戍边的总兵们,如今却成了朝廷的一大隐患。公公,当年皇上斩了袁崇焕,祖大寿便立刻降清的事公公不会忘记吧!如今,朝廷各地的驻军,说白了和唐末的藩镇没什么迥异,打着朝廷的虚头,暗中做了驻守当地的土皇帝啊!”黎玉田义愤填膺的说道。
“黎大人是想说山海关,王永吉和吴三桂已经成为了朝廷的隐患是吧?”王承恩缓缓地说道。
黎玉田接着说:“公公直言不讳,臣也就不避讳什么了。朝廷自从去年孙庭坚兵败,宁远兵成为了朝庭最后的精锐,说白了就是朝廷在要打仗就必须靠吴三桂,现在是朝廷要求吴三桂,而吴三桂却可以不受制于朝廷。宁远十万铁骑,不仅是朝廷剿匪御敌的王牌,还是吴三桂制衡朝廷的王牌,他吴三桂会轻易的把这张王牌打出去吗? ”
听到这,王承恩久久沉默不语,这些道理他都懂,但从黎玉田嘴里说出来,王承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又试探的问道:“黎大人,你不会仅仅是来给老夫分析山海关形势的吧!”
“公公莫急,你且听我继续说下去。山海关目前由总督王永吉和总兵吴三桂两位大人把守,这两人的脾气秉性甚是相同,都是趋利避害c精明滑巧之辈。他们两个把守山海关,明是为了给朝廷把守边关,可暗中却干着左右逢源,审时观望的龌蹉之举啊!”黎玉田说道。
王承恩一脸严肃道:“黎玉田,你官居辽东巡抚,与总督王永吉c总兵吴三桂都是同僚,如今在老夫面前中伤两位大人,你是何居心!”
黎玉田也是毫不畏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