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北京城,天黑的很早。李昱晗再小太监的陪同下登上了紫禁城的城墙,原本已经开始的上元佳节也因突然戒严显得冷清了不少。他想着范景文白天走的时候说的话,心里五味杂陈,满目疮痍的河山,暗流汹涌的朝堂,李昱晗心里不由得多出了几丝悲凉。
范景文说得是对的,朝廷之弊在于内,李昱晗也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但又能如何!天下的贪官污吏难道是想杀就能杀得尽吗?这时,小太监来报,说范景文在宫门外求见,李昱晗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紫禁城的城墙上,李昱晗背对着范景文缓缓问道:“朕所料不错的话,你范大人是为了南迁之事来找朕的吧!”
“皇上只猜对了一半,臣是为了南迁来的,但来却不仅仅是为了南迁”范景文也缓缓地说道。
“噢!爱卿还有别的事?”
“今日平台之上,皇上先提出了直捣黄龙的御驾亲征之计,在提出了修生养息的韬晦之策,但其谋略,皇上真可比肩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啊!”
李昱晗愣了一下问道:“那今天平台之上你们为什么都要反对朕呢?”
“皇上!计是好计,可皇上朝廷那什么来打啊?”范景文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的形势,皇上万不可高估。从崇祯元年开始,朝廷无一年不受灾,无一年不用兵,无一年不加赋。老百姓早已是怨声载道,天下饿殍满地。朝廷上不仅君臣离心,朝廷和百姓早已成了仇敌。古语云‘得民心者得天下’,皇上,朝廷现在一不得臣心,二不得民心,就算天下有钱他们也不愿意拿出来给皇上用,天下有兵,皇上也未必可以调的动啊!”
“你好大胆!皇上夙兴夜寐一心为国,岂是那无道昏君。”旁边的太监厉声喝道。
李昱晗摆了摆手说道:“我大明朝敢这样直言不讳评价皇上的你是第一人!”
“皇上,臣今天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臣已是耋耄之年了,臣还想趁着活着,在发自肺腑的说几句忠言。臣何时不想皇上像成祖爷一样,御驾亲征,威震河山!可当今之势,朝廷有心无力啊!没粮饷,没兵甲。天子虽贵有四海,可如今四海之内又有几个臣子是真心为皇上卖命呢?恕臣直言,以朝廷之力,皇上南迁都难保无事,更何况动兵戈。皇上切勿一时冲动,而铸成千古大错啊!”
“范大人不是还有别的事吗?你把那也说说。”李昱晗听罢言道,因为他听到这,他已经隐约感觉到范景文还要说什么了。
“皇上,臣还有一言。自圣上登基大宝以来,先斩魏忠贤,在重用孙承宗c袁崇焕c洪承畴等人。皇上是想一心中兴大明,可从陕西c辽东的用兵,和朝廷的官员升迁来看,皇上有些操之过急了。”范景文不卑不亢的说道。
“皇上,朝廷之弊,非一日所成。皇上希望中心大明,严于律己c夙兴夜寐这也是臣等所有目共睹的。但皇上虽如此,可朝臣却总不能和皇上一心c反而处处作对。为何?皇上您也是有许多不可否认的缺点的。”范景文继续说道。
“那你就说说朕都有什么缺点?”李昱晗问道。
“皇上。您其一,急功心切,为了中兴大明,你不仅对自己严格,而且对朝臣也是严加督促。可过于严格的督促,会适得其反,引起朝臣的不满;其二,用人多疑,古语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皇上您在让大臣们做事的时候,有对大臣们严加监视,他们怎能不心生忌惮呢?其三,好谀恶直,有道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皇上若不是如此,他陈演也不会有今天之势。”范景文缓缓说道。
李昱晗静静的站在那,他知道自己猜对了,但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范景文的话,就像刮骨心刀一样,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刻在了他心里。现实生活中的他喜欢崇祯,不正是因为他俩性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