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龙指着林高李放在帐篷边的包袱,“你的剑在包袱上,快快取来!”
林高李只好弯腰去解包袱。
这时,忽听得背后传来笑声。
他转身一看,在山石上坐着一个和尚和一个道人。两个人都嘻嘻地笑着。
和尚看一眼道人,“这俩娃儿是要掐架了,咱给他俩说说因缘。”
道人笑说:“说因缘有用吗,记得很久以前,你的同仁鲁智深,遇到强盗小霸王周通抢刘太公的女儿,他也在销金账里说因缘,只说一句就打起来了。”
“那鲁智深推说说因缘,骗骗刘太公而已,他一碰周通就动手了,哪里说过什么因缘。”和尚坚持己见。
“那行,死马当活马医吧,”道人说着,转脸对陆文龙和林高李说,“小娃娃,我们俩先给你们讲讲故事好不好?”
陆文龙眼一瞪,“小爷今天有大事要办,没功夫听你们扯犊子!”
“哟嗬,这小娃娃火气不小啊,我看我们这事儿得黄!”道人说。
“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和尚锲而不舍。
“好好好!”道人翘起大拇指,“那你先说。”
“小娃娃,我们远道而来不容易啊,为给你们讲故事,我们鞋都跑坏八双了,听俩故事误不了你们办大事。”和尚笑嘻嘻地说。
林高李放下刚拿起的剑,说:“既这么着,难为你们了,文龙兄弟”
“我们已不是兄弟”
“陆陆文龙他们不容易,就先听听吧,呃,你说好不好?”
“我没这雅兴!”陆文龙忿忿地说,“你亮剑吧!”
“我觉得应当尊重这两位师傅一下,还是先听他们讲故事吧!”
“你害怕了吗?”
“我才不怕呢!”林高李涨红了脸,“我知道你是陆谦的儿子,你不找我,我还得找你呢!只是人家大老远来给我们讲故事,鞋都跑坏八双了,总不能冷了人家这片心意。不听了这故事,我是不会出剑的!”
和尚和道人对视一眼,齐声说:“这小娃娃倒是宅心仁厚啊,可惜可惜”两人只管摇头。
陆文龙见林高李不出剑,倒也没办法,只得把枪插在地上,叉着腰说:“那你们快快说来!别耽误了我们的厮杀!”
和尚笑咪咪地说:“那我就先说吧从前哪,有个张三和李四,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哥们兄弟,后来都在官府当差。这张三有一个漂亮的妻子,有一天啊,两夫妻去庙里进香,张三妻子却被一个衙内看中,当街调戏。这衙内的父亲,却是一个太尉,正好是张三的顶头上司,张三终究也奈何不了衙内。这衙内自见了张三妻子,就喜欢并且想要霸占了她,李四为了巴结上司,竟将张三妻子骗到他家,让衙内侮辱,幸被张三及时赶到救下。这衙内便撺唆了太尉,设计陷害张三,太尉设计,将张三陷害,并刺配沧州。为了斩草除根,李四甚至赶到沧州,放了一把火,想烧死张三,天幸张三没被烧死,竟与李四在一个庙中碰了面,现在,你们说这个故事结果该当如何?”
林高李听到此,心中想,这和父亲说的被高俅陆谦一伙迫害的事情倒是极为相似,他一时走了神。
陆文龙却没从陆张氏那里听到过父亲与林冲的这一段恩怨,事实上,陆张氏自己对此都近乎一无所知。她仅知道林冲杀死了丈夫,至于他为什么杀死丈夫,高俅不可能告诉她,也没有人告诉她。
陆文龙厉声说:“这故事结果,当然是张三一刀宰了李四,似这等卖友求荣,猪狗不如的家伙,留他作甚!”
和尚与道人对视一眼,和尚说:“很好,小娃娃基本的是非观念毕竟还是不含糊!”
“故事说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