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公孙胜一听,不乐意了,“这意思我还是小人?”
宝玉说,“救人紧要关头,不省点力气准备呆会儿开打,且磨牙呢。”
公孙胜听得一窒,宝玉嫣然一笑,说:“看我们文化人的!”说着,转头向着那边,整整衣裳,抖擞精神,朗声说:“那边船上的龟儿子听着,你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了爷,赶紧的夹了尾巴滚你妹的盐鸭蛋,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几句话听得公孙胜眉花眼笑,说:“哦卖嘎的,这肚子里有墨水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言简意赅啊!”
那韦小宝听了,心说,刚才那道人酸不溜秋的,还是这位说话痛快等一下,这声音有些耳熟啊!他不由得抬头一看,月光下看得分明,正是那位两次相遇的犀利哥!他眼睛自然就往旁边一溜,嗬,旁边这位也不是生人,正是那出手就点了他穴位,使他偷玄铁令功亏一篑的道人。
冤家路窄。
不过他念头一转,马上觉得遇到这两个,比被这不明来历的大汉劫持要强。这两位好歹还是正人君子,以前与他俩之间的过节,说起来理屈在自己。
这会儿韦小宝就怕对方认出自己而不愿意相救,赶紧把头埋了下去,心里念着:天黑请闭眼!天黑请闭眼!
现在杀手也有,警察也有,唯他是平民,砧板上的肉,待天亮睁眼时是不是活着,只有听天由命了。
这大汉听了宝玉一席话,一声长笑,“蚂蚁子打呵欠——好大的口气,爷今天给你们面子,屎克郎搬粪球——快滚吧!”
“哟嗬!又是蚂蚁又是屎克郎,很熟悉昆虫哦,生物系的吧”宝玉双臂环抱,摆出一付要长篇大论的模样,公孙胜却不耐烦了,说:“少磨牙了,没用的,有些东西在谈判桌上得不到,终归得到战场上见真章!”说罢,扬眉剑出鞘,一声清啸,纵身跃起,跳上了韦小宝那条小船。
那大汉早有提防,双手操桨,封住门户,两人在小船上就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小船上没有太多旋转余地,一桨一剑不离韦小宝头顶上方,韦小宝在船板上趴紧了,双手抱住后脑,耳边听得叮叮咚咚急如骤雨的声音,心里知道这桨与剑都不长眼,一个不小心,他就得给不知是谁陪了葬。他又要担心被误伤,又要担心那大汉情急之下撕票,又要担心那道人打不过大汉,真是柔肠百结,口里只叫天灵灵地灵灵,爹亲亲娘亲亲,西方耶酥天主,东岳圣帝爷爷,南无阿弥陀佛,春晚千手观音直把那天上的仙,地下的神,阴间的鬼,人间的圣,统统叫了一个来回,韦小宝我今日若脱苦海,异日浪子回头,重新做人,有灾时赈灾捐款,无灾时见义勇为,日收流浪猫狗,夜扶过街老人只管絮絮叨叨地许愿。
韦小宝在这里作心灵的挣扎,那大汉与公孙胜自然更不轻松,一个操起船桨点戳遮拦,一个挥动宝剑刺抹吞吐,大汉苦在桨不趁手,不是平时使惯的兵器,又见那支剑闪动幽光,的是宝器,便不敢以木桨当其剑锋,更兼脚下踏了韦小宝不敢稍松,打得碍手碍脚施展不开,公孙胜看出便宜,知道今日虽非必胜,却绝对可居不败,倒也不急于速胜,剑走轻灵,不离那汉要害,道家功夫以绵力见长,久斗愈长精神,那大汉见事不谐,如此久缠,夜长梦多,况且对方船上尚有一人未出,也不知功夫如何,自己却无后援,必须速决。
想到此,他突然大声念诵:“洪教主神通广大,我教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坚不摧,无敌不破。敌人望风披靡,逃之夭夭。”念毕,纵声大呼,疾冲向前。
公孙胜没防他突然发力进攻,劲力比先前加了数倍,如痴如狂,心中大惊,急纵身后退,退到舟尾,退无可退,那汉本待紧逼,却不敢舍下韦小宝,只是狂舞木桨,公孙胜一时迭遇险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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