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可能有些与众不同
我一一去想在卓公馆碰到过的男人。唐的孙子,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平时闷声闷气地做着家务,打起老婆来下手特别狠,我就经常听到他老婆被打的叫声,此人可以排除。熊家两兄弟,哥哥是个大学生工农兵大学生,我不怎么看好他的文化程度,关键在于,他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少在家,更不可能晚上呆在院里,那弟弟是一个猛人,据说以前是造反的先锋,可以排除。
而且,他们都是后院的。我还是比较倾向于此人在前院。
前院的男人,我见过的只有两个。一个叫王炳文,据陈说,此人解放前是国民党军的军需处长,长得很高大,虽然有把年纪了,但身板笔挺,还是一副军人气度。此人文化程度应该不低,但还是给我一种赳赳武夫的感觉。另一个姓向,是个工程师老头,宽脸堂,高前额,头发向后梳,总是右手一根文明棍,左手一个烟斗。
如果这本子是我见过的这几个男人中的一个,我会相信它是属于向老头的。
当然,还有更多的人,我还没见过。或者仅见过不及留下任何印象的一两面。
向老头给我的印象有那么一点高深莫测
正想到此,电灯灭了。房间陡然一黑。
卓公馆本是每周固定两晚停电,但近来大约因为江河进入深秋枯水期,停电也没有规律了,一周可以停三四天。
我正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摸索火柴,突然天花板上传来“砰砰”的几声响,吓得我一激灵,赶紧摸到火柴抖抖地点燃煤油灯,灯罩坏了,没有灯罩的油灯,昏暗而闪烁。使这房间里的所有东西看上去都象在拖着自己的黑影晃动。
莫名其妙地,我竟再没有勇气重新去拿起那个黑色的日记本。
这时睡觉有点早,出去看书吧又有点晚,便有些盼望夏大龙回来,一起聊聊天。这么一想,就想象着他那个《尼罗河上的惨案》的情节该发展到什么地方了,此刻电影里那个被害的多尔夫人的死相真的是一副死相哦在我眼前影来影去的,耳边,也似乎响起侦探波洛的台词“贝斯纳大夫,如果手枪是包在披肩中射出去的,那就不会在多尔夫人的头部留下火药的焦痕”
很多时候都这样,越强迫自己不想什么事,那些事便越往头脑里钻。
正想得有点坐立不宁时,听到外面有一点细细碎碎的哭泣声是女人的哭泣声。
我觉得汗毛有点竖起来,这时候突然想起陈说的,这个房里吊死过一个女人的事。
我干脆躺到床上去,在床上似乎能让人躲避一下恐惧。起码,有什么事来了,能以最快的速度蒙上被子。
一躺下来,面对的便是墙上一片方形的灰蒙蒙的月光,那是窗外透进来的。
也许从来没有这么无所事事地面对这片月光,今天这么一看,忽然就从灰蒙蒙的月光中,看到一个绳套的黑影,从屋顶垂下来。
我的呼吸窒住了。一时没法镇定自己。
木然地躺了几分钟,才慢慢缓过神来,强制清醒了一下,方能想到,这月光来自窗外,这个绳套只是一个黑影,物理角度上说,它的原物应处在月光照过来的方向。
我的目光自然就投向窗外月光是从窗外来的。
果然,我看到窗外的上方,有一个黑色的绳套,在风中轻轻晃动。
我抑制不住的好奇心压过了胆怯,我硬了硬胆子,起来往窗前走去。
窗外是一条走廊,走廊下两级台阶,就是卓公馆的前坪。
我自然是抬头往上看,果然看到了绳套在走廊顶上挂着,而且还不止一个,一排过去约有五六个。
是悬在那里搁竹篙以晾晒衣服用的。
一场虚惊。
其实我早知道这里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