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他倒完水回来坐下后,就对姚思远说,“我们到院子里走走吧。”
姚思远没有做声,穿了鞋,拉着苏易就出了病房。他们来到留医部的花坛中心,已经有很多留医病人在那里散步。
他们闻着花香,呼吸着新鲜空气。弯弯的月儿已经爬上了树梢,星星眨着明亮的眼睛,似呼在向人们诉说着她那摇远的过去。
苏易抬起头,望了望夜空,对姚思远说:“你看今天的月亮和星星多明亮,明天肯定是个大晴天!”
“明天拿了化验结果,肯定我能出院的。”姚思远心情舒畅,很自信地说道。
“那就好了。”他望着她说道。他想起了她头上的那块疤痕,指了指她的右眼角问道,“你那里是怎么回事呢?”
“你想知道吗?”
“只要你觉得方便,就讲给我听吧。”苏易歪着头望着姚思远,微笑着。
“看你说的,我对你还能保留什么密秘?”说完,她眉头皱了一下,略有所思地讲起了她的一段心酸的往事,“在我六岁时,我就是家里的主要的劳动力了。我爸常年出差在外不在家,后妈又要出去做工。我除了要做家务外,还要带一个二岁多的弟弟。
有一天早上刚下过雨,一起床,后妈就叫我到厕所里去倒小尿,我端着尿盆,睡眼惺忪地走在泥淤的小路上。厕所在一个陡坎的上面,我沿着唯一的一条小路上去后,突然,不知从那里跑来一条饿极了的大黄狗,可能它以为我是端的一盆吃的,就向我恶狠狠地汪汪大叫。
我马上慌了神,想跑到一边躲开它,它竟然向我朴过来。我害怕极了,丢下尿盆就往陡坎下面跳,我摔下来,头部正好摔在一块尖石头上,石头的旁边还有一大摊水。万幸的是那块石头尖还没有碰到我的眼睛上,只是碰在我的眼角上方,顿时我鲜血直流,痛得我坐在那个水凼子里哇哇地大哭。
一个好心的邻居正好上厕所路过这里,看到我这样,马上背起我就赶到我们家。后妈正在门口刷牙,一见到我满脸是血,不但不安慰我,反倒竖起眉毛来骂我:“你个傻妹丁!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还是那个邻居赶紧把我放在床上,拿起妈妈准备洗脸的毛巾帮我绑在还在流血的伤口上,又用另一条毛巾帮我擦了擦血,并对我妈说:“你快别骂她了。她是叫狗吓着了,急得跳陡坎才摔成这个样子的。你还不快点帮她换衣服,把她送到医院去?”
妈妈这才翻箱倒柜地帮我找裤子,到处找不到。我一边哭着,一边指了指吊在屋内绳子上的湿漉漉的裤子,妈妈这才明白我唯一的一条换洗的卫生裤洗了还没干。她只好拿出她自己的一条破卫生裤给我换上,把长长的裤腿卷得高高的,正好盖住膝盖上的那个破洞,然后就把弟弟托付给那位邻居,背起我就到医院。
一边走,一边还抱怨着:“你今天害得我又不能去做工了,又少了一天的工钱,我要是不去做工,看你们都去当乞丐啊!”她愤愤地说着,走了几步,又说,“你真是个胆小鬼!小笨蛋!一条狗怕什么?拣块石头把它打跑不就行了?”
见妈妈说我,我也只好忍着痛,不敢再哭。
到了医院,我那伤口缝了好几针,包扎好后回到家里,见时间还早,妈妈仍然要我照看弟弟,交代我,炉子上热着旧饭旧菜,中午叫我们拿着吃就行了。她自己拿着饭盒,就汲汲忙忙做工去。我那伤口好了后,就留下现在的这块疤。”姚思远说到这里,眼睛都湿润了。
“唉,这样说起来,我们二个是同命相连,我的童年也很不幸。我小学刚毕业,还不到十三岁吧,我爸就得了肺结核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不过我妈没有再给我们要个后爸。我下面还有一个妹妹,我妈就靠糊火柴盒得点钱,拉扯我们兄妹二个过着艰难的生活。那才叫苦呢,一块豆渣粑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