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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牙缝,爸爸也坐在一边慢慢喝荼。

    杨大花怕妈妈叫她洗碗,赶紧对爸妈说:“我累了,身上臭呼呼的,我要先去洗个澡。”说完便起身去拿换洗衣服洗澡去。

    “杨嫂,吃完饭没有?吃完了就快过来呀,我家现在三缺一!”他们家的大门是开着的,对门的王阿姨站在门口望着杨大花的妈妈大声地喊着。

    “好!吃完了。”妈妈一边回答,一边看着爸爸。

    爸爸会意她的意思,摇摇头,直向外摆摆手:“去吧,去吧。真把你没办法,别搞得太晚就行了。”

    杨大花洗完澡出来时显得精神多了。她见爸爸已洗完碗,坐在木沙发上看报纸。她坐在爸爸身边,拿着一把梳子梳着刚洗的头发。

    “爸,你不是要给我讲些什么吗?”小时候,杨大花最喜欢听爸爸讲故事的,所以无论爸爸对她讲什么,她都爱听。

    “好,今天就给你讲一个我的故事吧。”

    “你的故事?”显然杨大花很感兴趣。

    爸爸放下报纸,指了指桌上的荼杯,“是呀,就讲一讲几年前的事吧。”杨大花起身把荼递给爸爸,又坐到他的身边。

    爸爸喝了口荼,就开始讲:“六七年,你刚上初中吧,那时我还是‘美食家’餐馆的一个跑腿的,一天到晚不是端饭端菜,就是扫地洗碗,干完一天活下来,真是连腰都伸不直。

    文化大革命来了,给我带来了好运。你爷爷解放前是个穷店员,所以我的家庭成份就是一个响铛铛的工人阶级。你要知道,那时候的口号是工人阶级领导一切,所以我就自然地成了我们单位搞革命的骨干:开会带头发言,积极学习毛选(选集),游行时,还大声地带头呼喊着各种革命口号,一有空,还要不停地抄写各种大字报。

    有一天,饮食公司的文化大革命的领导下来召集我们开‘揭发c批判走资派’动员大会,要求大家做好笔记。

    我们餐馆的头头郭信芳,一个五十来岁的瘦瘦的小老头,由于他是资本家出身(他父亲是资本家),所以对文化大革命很反感。开会时,他一直坐在一张桌旁写写画画,直到散会时他才收笔,把乱写乱画的纸塞进了他的笔记本就随大家出了会场。那天,正好是我值日,归我打扫会场,当扫到郭信芳坐的位置时,发现桌下有张废纸。我拾起来一看,见上面写着:打倒c打倒c打倒接连写了三排打倒二字;接下来写的是cc,也是接连写了三排三个字;下面是写着cc连写了四排这三个字;最后又连写了四排‘万岁’二个字。我一看,就知是郭信芳写的,因为那字体斜斜的,长长的,只有郭信芳才能写出这样的字。他可能是把这张纸放在笔记本里没夹稳,不知什么时候掉下来了。我暗自高兴,这不是我揭发的好材料吗?那几行字的意思不就是‘打倒,万岁吗?’这还得了?当时是全国最大的走资派,竟敢写他万岁?平时郭信芳虽说对我还不错,但在关键时刻,我还是要站稳阶级立场的。

    我打听到饮食公司革委会刘主任的家里地址后,第二天晚上我就拿着那张纸条到了刘主任家,给他看了那张纸条并加油添醋地说了一番。

    刘主任直夸我做得对!并说象我这样的人多一些,文化大革命就会搞得更彻底。

    我见主任这样说便更得意了,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又告诉他:有一天我和几个同事到郭信芳家里玩,听说他是个集邮爱好者,收藏了很多我们没见过的邮票,我就要求他拿给我们看。他欣然同意,拿出三大本集邮册,我们兴趣盎然地翻看着,很多稀奇古怪的邮票,确实叫我们大开了眼界。还有几张是国民党时期的邮票,有一张是印有将介石的头像及国民党国旗的邮票,我的印象最深,因为我从没见过将介石真人的像片,就多看了几眼。现在回想起来,他是有意保留下来的。他肯定还留念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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