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地从自己的衣上撕了块布条把她正在流血的伤口绑紧。由于失血过多,姑娘已有点昏迷。他背起她就往山下最近的一家镇医院奔跑。他那早已腐朽的满是补巴的裤子,经不起峭壁上的尖石与树枝的磨擦,多处被撕开。
当他汗流浃背地赶到医院时,他自己都快累晕倒了。
很多人好奇地看着他们。有个人对他说:“你的屁股露出来了!”他似乎没听见,急着找医生,看到医生简要地说明情况,叫他们快点抢救,钱,他会想办法的。
把姑娘送进了抢救室,他这才松了口气,摊坐在椅子上。有个好心人递给他一条旧裤子,对他说:“靓崽,借给你穿一下吧。”(方言:靓崽——漂亮小伙)
他向那人道了谢,进厕所换了裤子,又向医院讨了些水,大口地喝着,刚想休息一下,有个护士跑过来对他说:“你老婆不要紧了,但需要输血,医院没有现存的血浆,你看怎办?”
“那,那,那就输我的可以吗?”
“要看是否匹配。”说完护士就叫他进了输液室,抽了点血给他化验血型。不一会儿,护士告诉他,“你是一型血,可以用。”见他疲劳的样子又对他说,“不过你要吃些东西才能输血。”
他只好找到镇上的远房亲戚借了点钱,买了几条番薯填饱肚子后,又上医院给那位姑娘输血。
可能是山里人命贱,刚输进一些血液,姑娘就清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医院,救她的人就站在床边就明白了一切。她望着他,轻声地对他说:“太感谢你了!”说完就想起床回家。
医生对她说:“你现在还不能走,你的左手臂伤口很重,还需要观察一天。”
“我没钱住在这里,我要走。”说完就挣扎着想起来。陆山红这才看清她的脸,她长得很端正,就是黑了点,但这在农村,是能干的象征啊。
“你等明天再走吧,钱,我帮你想办法。”陆山红望着她说道。
姑娘自己也觉得没有力气回家,只好又躺下。
第二天,陆山红向在城里参军的哥哥求援,才解决了医疗费的问题。
自那以后,他俩相爱了。
姑娘的父母也觉得他就是女儿的救命恩人,同意把女儿嫁给他,这当然是件天大的好事。
没多久,二人就结了婚。那年,她不满十八岁。婚后的日子过得虽艰苦,但他们都觉得甜美。第二年,他们有了个儿子,他,就是陆奇。
可是好景不长,当陆奇五岁时,他爸爸因日夜操劳过渡,搞得面黄肌瘦,而且常常肚子痛,每次肚子痛时,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也就好了。
这天晚上,他的肚子又痛了,陆奇的妈妈以为他是肚子饿了,煮了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给他,他忍痛吃下后,还是痛,而且越痛越利害。
爷爷奶奶安慰他,叫他躺一躺是否会好些?可一躺下,他竟然痛得喊了起来,大汗淋漓。
听到他痛苦地嚎天喊地,亲人们都不知所措,坐立不安。是不是胃痛呢?奶奶又找来治胃痛的草药熬了叫他喝下,可还是不顶用,痛苦的悲鸣声越来越凄惨。
白天到最近的镇医院,快步走至少要五十多分钟,何况是晚上,路也不好走,背着人想到镇医院那就更难了,再说单凭一个女人背着个男人走那么远,恐怕是吃不消。当时已是三更半夜,左邻右舍的人全都睡觉了,又不好找别人帮忙,就是找到人帮送到医院,晚上小医院不一定有医生在呢,只有等到天亮再说。
全家一夜没睡,好不容易熬到天快亮时,妈妈就去敲堂叔家的门,求他帮忙把爸爸送到医院。
堂叔是个高大的男人,见爸爸已奄奄已息,痛苦的喊叫声渐渐地微弱了,他也心急如焚,背起爸爸就往医院跑,妈妈跟在后面都难追上他。堂叔实在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