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学,可以治国,这是大道。”
“犁头的出现,使得一人耕地可多过之前近十倍,这等于人力扩张数十倍,各国耕地增加了很多,税负增多了,可以养出更多的军队,士子,于是国强,可以战而灭国扩展疆域,争霸天下。天下之乱,有时候归更到底,让孔丘奔走天下不能止住的,也许就是不起眼的犁头的出现罢了。”
田式继续道:“只要有住够的钱粮,就能让人安心学习读书,读的多了,自然博闻强识,成为士人。治国其实不过是一种管理罢了。也许负责些,最基本的事情不过是解决温饱安危,然后再求一些其他的东西。治国只是管理上进行一些作罢了,他的改变跟多的时候,也只能依照势时而动。就像水涨船高一样。变革是顺势而已。”田式叹口气:“这是我在江东大学所听到的东西。物质基础会影响社会变动,类似于我们所言,仓廪实而知礼节。但江东人以为,仓廪实在于生产力,而生产力,则在于掌握自然之理,而这种知识,他们看得更重。因为他们更加实用。就如同犁头和一位博学的士人一样,他们会认为是前者,因为从前者更加根本。”
“在他们看来,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则,了解他们的规则和原理,就能借用他们的力量,从而获得力量,变得强大。我在江东这半年,看见将虽然地域狭小,却在半年时间良田无尽,百工兴旺,源源不断的各种器具进入我们的生活中,而每一样东西我们都会觉得如此合适使用,他们就连盐,也在半年之内就有那么巨大的产量,这一些,我具体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但可以肯定,都借用了自然之力。”
孟尝君思考片刻:“嗯,也许有些道理。如果江东能够强大起来,你就是对的。”
田式继续道:“我在回来的时候,曾向江东君问起过你去秦国的看法?”
孟尝君眼神一变,仿佛是刀子审视着田式,他的眼神中有些惊讶:“说来听听。”
田式变将姬云送行时的话,每一句都清清楚楚得讲给了田式。
听完田式的的讲述,孟尝君沉默了下来,一直到黄昏时分,才说了一句话:“万物皆有樊笼,命运啊。”
他回头对田式道:“你的确是看到了许多我看不见的东西。但那也许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你知道我最关心的事情是什么。”
田式当然知道。他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去秦国,先要铺好路。”
“已经在作了。”孟尝君叹道。
“至少,要有三条路。”
孟尝君点点头:“你也来做这件事情吧。”
歙县。山地起伏,树林茂密。这里最多的,是吴人。在多年前,曾就是吴越楚三国争夺的地方,在拉锯战中归属时有变动,而最终在如今,他成为了楚国的一县之地。
自从越国被打回故地之后,这里就安静了下来,成为了相对后方的区域,但这些年来楚国北方战事不断,在税负和兵役的压迫下,这里的没有任何发展的迹象,反而看上去更加萧条了些。没到春夏季节,百姓们都必需到山里去挖野菜啃树皮度日,只留着仅有的一点粮食在冬日里窝在家中时吊命。除此之外,另外的一个目的也在于躲避官府的衙役来收税。
每年的税负总会欠一些,而随着年岁的增加,这里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了换不起的税债。但没有人对此说过什么,日子总是这样过的,很多人而已不知道欠着那么多税负是多少,因为在收税的时候,连个精确的数字也不明白。
相比起江东,这里的农业耕作速度教慢,而且效率不高。加上大量的徭役征伐,让主要的劳动力减少了大半,这就苦了当地的百姓们。即使拼命抢种,累到趴下,可最终还是有一大半的土地来不及耕种,错过了时间。
百姓们春耕完的迟,但催税的衙役们却来的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