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都被周谨沉惊住了。
继刚刚的体贴上药之后,周谨沉的表现再度出乎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意料——他处理食材的手法之熟练,比已经历练了一整季的韩铭和易天明还要明显强出许多。
原本打算把经验教给新来嘉宾的两人不免有些尴尬,不过很快,他们就被周谨沉的动作吸引到无暇顾及这些细节了。那盆最难处理的鲜虾在周谨沉手里只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只用了一把手掌长短的匕|首,一划一勾,就把虾背上极难清理的虾线完整地清理了出来。
周谨沉的动作看起来无比轻松,但是等跃跃欲试的易天明嚷着要跟着学时,他却是连戳了十几刀都没能把虾线弄干净,最后那只虾已经不成样子,只能当垃|圾清理了。镜头转回周谨沉那边,他还是轻轻松松地一刀一只,连被吸引来的张之维和严项珅都忍不住惊叹了一声。
导演组意外收获了一个这么大的亮点,自然是拍足了镜头。一众人都非常惊讶周谨沉的料理才能,只有一旁的安许莫安静看着,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
因为疗伤,从十二岁起,周谨沉每年都要去深山中待上大半年,他会这些东西自然不奇怪。第一次从山里回来时,周谨沉还给自己半年多没见的弟弟做过一顿饭。
只是这些记忆,也都仅仅止于那一年了。
除去周谨沉的动作吸引了镜头,光荣负伤的安许莫也没能逃过张之维的眼睛。那边三人还在处理食材的时候,张之维把安许莫叫到了一边。他声音里的关怀很是明显:“这是刚刚伤到的?疼不疼?”
一旁的严项珅看了也“哎呦”了一声,他对安许莫原本就没有什么偏见,再加上对方刚刚主动把食材的选择权让出来,就愈发觉得小孩懂事:“怎么回事啊,伤口处理过没有?”
安许莫伤了一回换来三个人的关心,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他忙道:“没事的,刚刚已经抹过药了。”
“光抹药怎么行,”张之维拿来了家用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卷纱布,“来包扎一下,一会干别的再碰到就不好了。”
从小到大,安许莫几乎没有怎么接受过周围人的善意,周家不必说,学校里的同学也是和周家背景差不多的家族子弟,连老师都会在背后议论他的身世。安许莫会做最后一道压轴题,也会跳难度极高的动作,却是实在不太会面对这种陌生的善意。
“不用麻烦了,谢谢张老师,我没什么事……”
“叫张叔就行了,”张之维摆摆手,“快过来,项珅来帮把手,我给小莫把伤口包上。”
安许莫一听更是不安,他怎么好意思麻烦两位前辈:“真,真的不用……”
张之维笑道:“傻小子,你是不是怕包出来丑?没事,硬汉形象都是十年前流行的了,咱现在不讲究这个。”
严项珅也说:“伤口露在外面不方便,一会还要吃饭之类的,碰到就不好了,还是包扎一下吧。”
安许莫想的并不是形象问题,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张之维已经叫来了身旁一个副导演,和他交代了几句话。
等副导走后,张之维道:“放心,镜头已经挪开了,这段掐掉不会播的,绝对不影响你的形象,等他们后期剪辑的时候再把你伤口避一下就好了,不会耽误什么的。”
这下安许莫是真的没法拒绝了,两人帮他简单包扎了一下,把伤口护住,安许莫一面道谢,一面却忍不住想起了刚刚周谨沉帮他涂药的事。
他想起身旁那正对着两人拍摄的镜头,心中隐隐约约生出了一些说不明的情绪。
周谨沉和张之维对这件事的处理完全是两种态度,这不由让安许莫产生了一点疑惑。前者刚让他生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认真面对镜头工作的念头,后者就告诉他,有些事也可以避开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