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路上,寻找真正的自我,远离城市的喧嚣与无尽的折磨,我一无所有,但也许这正是我可以拥有自我的开始,放空一切,我看到蓝天白云,看到山川河流,看到那些被晒黑的肌肤,看到一晃而过的真挚笑容——也许只有当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才能见到这种干净的笑容吧。我察觉到我内心潜藏的悲观,察觉到这种悲观来自这些年自己的屈服,崔巍的雄古,从今往后,我是否已有足够的理由不再随意屈服?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庄生游记
夜里失眠,庄妈妈的话像刀子一样,还一刀一刀慢慢在心上刮过,疼得她无法入睡。
杜朗的离世只是让她感觉惋惜,这种惋惜并不是基于自己失去豪门媳妇儿的地位,而是基于对一条年轻生命如此脆弱的感慨。
离开义兴也让庄子菁觉得有些遗憾,这种遗憾并不是源于自己失去了高管的职位和收入,而是因为回望过去,一切如梦,今后与以往犹如隔了长江大河,没有什么延续。
莫舒的来电也让庄子菁觉得有些伤感,这种伤感并不是莫舒言语中对自己潜藏的幸灾乐祸,在庄子菁看来,莫舒那被扭曲了的心,也不过是这个扭曲了的世界的牺牲品,这种伤感,只是因为想起儿时两个人一起玩耍的时候,何来如今这些勾心斗角?
无论杜朗也好,义兴也好,莫舒也罢,庄子菁都可以放下,现在她的离开其实本来就是一场放下,放下所有那些自己不需要的不想要的,回归自己的本心。但是唯一在这场心路旅途中,让她痛苦不已却又难以从心里放下的,就是妈妈。
愤怒也好,伤心也罢,鄙夷也可,唯独难谈放下。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养育之恩难断,无论有如何完全不同的思想,终究没办法一刀两断,所以痛楚自然来得就更加缠绵。
到早上天光渐明的时候,庄子菁才昏沉睡去。
中午时分,客栈老板娘见她半天没动静,敲了她的房门叫她起床,此时已经是阳光明媚,窗台旁的几盆绿植在明亮的阳光下生气盎然。
这间木制结构的纳西民居有着低矮淳朴的二楼,发黄的木料安静陈诉岁月沧桑,不知道种了多久的藤蔓植物沿着木墙爬了上来,在窗户边探头探脑。
“你睡眠可真好啊,昨晚睡到现在。赶快收拾一下下来吃饭吧。”老板娘是个热情的纳西人,脸庞被晒得黑黑的,穿着颜色鲜艳的民族服装,说话虽然不快,但对于外乡人来说,还是要仔细听才能听懂。
庄子菁脸上带着疲态,朝着老板娘笑笑:“我吃过饭就走,这几天叨扰了。”
“要走啦!”本来准备退出门的老板娘止住脚步:“东西要收拾好,不要落下什么。之后是准备去哪里?”
“梅里雪山。”
“梅里雪山在德钦哦。这会儿已经晚了,从这边过去没有高速路的,今天到不了,要不然你再住一夜,明天我早点叫你起床。”
庄子菁犹豫了一下:“算了,我今天就走一半路就行了,中途找个镇子住一夜,明天再慢慢过去,我时间充足,不着急的。”
“那也可以,那你赶紧收拾一下下楼吃饭吧,你要走了,我再去加个火腿啊。”老板娘一边说一边出门下楼,随后庄子菁就听到老板娘在楼梯上大声招呼着老板去蒸个火腿。
庄子菁微微一笑,觉得昨夜的沉闷被这个蒸火腿的老板娘扫去了不少,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也许人生应该就是这样的吧,简单热情。
吃过午饭,结了账,问过老板娘搭车的地方,庄子菁背上背包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金凯广场,这里有到巨甸的车。而巨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