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光义将手握紧成拳头,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出來的:“若不是他已经死了,本王定要他尝遍世间所有的毒药,生不如死,如今他已经死了,算他运气好,三儿,你莫要怕,我现在就修书,让阿轩从雪月山庄回來为你解毒”
“不可”我紧闭双目,死死的锁住他的腰:“阿轩在为皇上治病,不可为了我”
“沒有什么不可的,皇上药浴自有阿轩徒弟关照着,可你身上的病,我一定要让阿轩看过才可,阿轩是苗疆之人,了解虫毒,定会寻到救你的良方”
我抱着他的手微微一松,他坐在书案前,笔触飞快,不小片刻就写完书信,我穿好衣物在他身边,看着他狂草一般的书信,就知他此刻定是心急如焚。
轻轻抚过他紧缩的眉毛:“王爷,妾身今日可否留在王爷帐中”
我轻柔一笑,故作娇媚,我自己心头只觉像是东施效颦,他微微错愕,并无太大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赵光义将信交予非墨,他又一次将我抱在床上,他躺在我身侧,就像那日在草原上一般,我伤口疼痛发作,微微抽搐,他反手将我纳入怀中紧紧抱着。
“三儿,我恨不得能为你去痛,为你却难受”
“我知,能和赵郎你在一起一秒,对于李苏柔來说都是上天的恩赐”
是的,离开北汉国的每一秒,都格外美好,我都格外珍惜,以前的我真的太不懂得珍惜快乐和美好,浑然不知一旦失去的痛苦,而今,遍尝失去之苦的我,又如何不珍惜此时的时光。
这一夜,他就这样抱着我,二人相互依偎着像一对连体婴儿,我枯瘦的脊背靠着他暖暖的的胸怀睡了,两人沒有任何逾越的举动,单纯的知识相互依靠,互相继续温暖,这般的感觉让我觉得很踏实也很安心。
我多想每一个晚上,都这样抱着他如睡,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会有一种奇怪的,安逸的感觉。
翌日醒來,见他在我身侧默默守护,一双眉紧紧的蹙着。
感动的滋味在心头发酵,但还是有些懊恼。
昨夜我來是给他献计的,可是却被这病拖累了,迟迟不能开口,此刻他愁眉不展,我更不知如何开口与他谈及军务。
我个性如此,即便知道我在赵光义心中的地位,依旧会顾忌自己的身份行事。
我是女子,又是宫婢,论军务总是不好,何况又是在发生了昨日那些尴尬之事之后再提,我心头还是有所顾忌的。
九月的艳阳下,草原沒有地方遮蔽,许多将士都中暑,难以再战,我站在大军之后,看着北汉都城就在眼前,可身边将士一个个嘴唇爆裂,水土不服,不自觉连连摇头,这一战,恐怕真的要撤退回去了。
契丹援军到,将势如破竹的宋军杀的毫无还手之力,此刻恐怕兵败垂成。
我坐在赵光义帐内,默默垂首看着兵书,见他愁眉不展,不由说道:“此次出征原是为了救你我,所以不顾征讨完唐国,三军疲惫,又有契丹借兵,此战必败,但,我有一法可减少我军伤亡,加大汉国损耗”
赵光义原不想让我插手军中事务,阿轩不在,这几日我身子每况愈下,旧伤复发,常常高热,他就更放心我不下,让我搬入他帐中,他时时见到我,方能安心,我身子差,他不希望我为军务劳心,但凡我提到军务大事,他都会不加理会。
此刻,我胸中有计策,可他不言,我就知,他不喜我插手军中事务,我若开口,定会让他心中不悦,幸亏那时醒來谨慎了些,沒有提及,不然也不知会不会有反效果。
我住了嘴,却见阿轩掀帐进來为我诊脉,我伸出手腕,他摁住良久,笑道:“姑娘的病好多了,只要调养几年,便能痊愈”
多日不见阿轩,想不到这么快就受到赵光义的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