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惊呼一声,有人从我身后搂了我的腰。
我猛的转头转头,四目相对,是赵光义。
他在门后不知躲了多久,害了我进门不见他人,失落好久,又一下突然袭击抱住我,弄得我又惊又喜,不知怎样理好乱跳的一颗心。
自那日与赵光义一别,大概有半个月,都未见着他,心中总是不安和害怕,怕他身份暴露,怕他不再出现。
此刻赵光义就在眼前,我却沒有主动与他亲近的勇气,只是靠着他的胸膛,连日的担惊受怕,让我成了惊弓之鸟,很少说话,也不爱表达自己,不知何时,变得很易知足,静静的靠着他,就有一种久违的知足和心安感。
“想我吗”他将我抱离地面,他在椅子上坐下,将我放在他的大腿上,我红了脸,还是有些不习惯,搡开他,站在一边。
他也不恼,握住我的柔荑:“沒我在身边,你可害怕”
我摇摇头:“我又不小孩子,害怕什么你还在当小侍卫守宫门的时候,我不是也一样过下來了吗”
“李三儿你听着,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赵光义承诺道,他又勾了我的鼻子一下:“小东西,你那四十二章经可要愁死了汉国皇帝,本王出入宫中多年,还真未听闻二哥的书房中有这样一本奇书”
我笑了笑,这里毕竟是皇宫,他虽然已经成了侍卫长,当值皇后宫,要救我出去,恐怕还是不易的,至于四十二章经,我只是信口胡诌,北汉皇帝的头被我搞的越大,这趟浑水,就越容易淌。
嘿嘿干笑了几声。
他便尊尊教导道:“下次不可再这般胡來,随意问一个宋宫宫婢都知道沒有四十二章经这部书,若是被北汉皇帝戳穿了,可有你好看的”
傻笑的点头,静静的坐着,螓首靠着他结实的肩膀,赵光义的性子也和从前有些不同,由着我靠着他的肩膀,两手也是规规矩矩的,稳若泰山的坐着,他的性子比从前更沉,言语却活泼许多,不似从前半分不羁也沒有。
赵光义的鼻息浅浅,呼在我的发丝上,让我能更加深刻的感觉到他的存在,心安后一丝疲倦不知不觉的上了眼皮,我觉着疲劳,磕上眼睡着了。
许是睡了些时候,我猛的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那股熟悉的气息减弱了好些,脑下是柔软而又陌生的枕头,他莫不是走了吧
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四下一扫,寝殿又是空无一人,我心也随着空了,懊恼自己嗜睡,好容易和他相见,居然睡着了,而他,竟也这般无声无息的走了,连一声道别的话也不说,这深宫,能见一次熟人是多么不易,心安的时候是多么短暂
可又想想这几日不安,几乎让我夜夜无眠,加之我不喜欢这里的膳食,身子骨越发消瘦。
也许,何处是心安。
这个问題,我问过自己,也曾经觉着逸轩的怀抱是我最安生的床,可当我抱着他的骨灰时,一切的心安和舒适,已经不在了。
想着,泪水就不断落下,我怕赵光义有事,怕他和逸轩一样,眨眼就退出我的世界,他如果有事,会不会像当年和逸轩在一起一样,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心里又觉着自己晦气,赵光义是我爱着的人,不可以死,或者,是不可以比我先死。
因为,我再也受不住离别。
心里烦闷,忍不住掏出赵琦给我的蝴蝶玉佩,蝴蝶玉佩在我手中把玩了许久,忽然被人抢去了。
抬眼,是刘守节那厮。
“你快把玉佩还我”我直起身子去抢玉佩,方才的泪痕还在我的脸上,刘守节身手比我好,一个转身就如滑不溜手的泥鳅跑到我另一侧。
他等着大大的眼睛看了我片刻,才言:“原來你李苏柔也有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