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善妃难受地捂住胸口,道:“这么些年过去了,只有姐姐的事,他才会关心。我的事,他早说过再不干涉。我也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李芸筝了。”
那些往事,如精致小巧的利刃,轻轻慢慢地割着,微微生疼,但能刀刀见血,在年岁慢慢老去时,经常午夜梦回。
杜舒秋脸上也有了戚意,但还是说道:“他虽这样说,可是只要你开口,他必定不会拒绝。婵儿那丫头,不见得就有十拿九稳的法子。”
善妃走到窗前,有阳光正满满洒了一窗棂,透过光影,她仿佛一下子又老上好几岁,连声音听起来,都那样苍白无力:“再等等吧。”
再等等,有时候说不定能等出个意外收获。而此时此刻,又有谁会想到,沈青婵苦苦寻觅的身世,正一层一层剥离,诡昧怆然。
虽费了些时间,但三殿下手中掌握的线脉自不是吃干饭的。沈青婵将绣有白色栀子花的暗绿色荷包送出去之后,便静等消息。
没等来问斋大师人,却等来了莲昭国的文书,说是愿意重开两国互市,但必须七殿下带队谈判。
原来,两国原是邦交,但自嘉和帝登位,不是因何断了两国之间的互市,这不得不说是嘉和帝从政生涯里的污点。
如今能再开互市自然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再加上运作,自有人赞成让七殿下戴罪立功。
听说嘉和帝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又来多管闲事”,也不知是说谁,倒也没其他话。
毕竟是自己亲生儿子,虎毒不识子。
沈青婵却有些焦灼起来,慕以简的危机暂时算是解决了,可是自己的事却石沉大海,杳无音汛。
这样一来,就让她犯难起来。是莲昭国的出现救了慕以简,这其中到底有没有问斋大师的关系,若是有,他的手能通莲昭国,这可不是好事。若是没有,那么自己送出去的荷包就送错了对象,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不好的后果。
因为,在那个荷包里,自己还放了一张纸条。
上次在点菩寺临走的时候,问斋大师不是曾经说过,外面的栀子花开了,再不摘,可就要黑了。
不知情的人看起来以为不过是个笑话,但是沈青婵知道这是属于娘亲和舅舅之间的小笑话。
它的下一句是,那就用哥哥的天山雪莲给它洗洗白。
可是娘亲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舅舅是个和尚,这也是自己当初听到的时候,不敢贸然细问原因,就怕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
若问斋大师果真就是舅舅,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娘亲会被人活生生囚禁起来?自己为什么忍受那样破败不堪的童年?
头,隐隐发痛,原来都是忧思惹的祸。
这一头,沈青婵暗自神伤。
那一厢,善妃拿着一封信,一会哭,一会笑,而杜舒秋脸上竟也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好半天过去,善妃才开口说道:“我说呢,那孩子隔三差五总惹事,可我一丁点也讨厌不起来,总感觉和那孩子投缘,没想到姐姐的孩子就在眼前。”
“是啊,”杜舒秋笑着抹了眼泪,“没想到老天有眼,没有亏待咱们,这些年来,人居然就在我们身边。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善妃似乎想起什么,笑容满面的脸上忽然一凝,道:“那孩子肯定吃了很多苦,误打误撞还让她成了醉欢枝主事,那可不是她该呆的地方啊。我我拿什么颜面去见姐姐啊。”说着,泪珠子又掉了下来。
杜舒秋摇摇头,宽慰道:“小姐肯定不会怪我们的。娘娘,换个角度想,若不是让她成了主事,那才是真的遭罪,你说是不是。”
闻言,善妃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也不愿意再细细追究,忙道:“快,快去把婵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