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就走。
“站住。”沈青婵喝道,“要你瞎操什么心。随她们怎么闹都已经没关系了。只要她们能赚钱就好。”只要她在乎的人安好,其它的睁只眼闭只眼,十全十美,她早就不奢望。
有时候,冷些心肠,才能少受点伤。
风起,湖面波光起伏,一艘游船慢慢地向她驶来。孙晋在船板上作了请的姿势。
沈青婵心一暖,吩咐锦词和雪盏照看,自己踏板而去。
游船不同于画舫的奢靡华丽,多了些书卷气,简朴中又不失品味。
随梯而上,豁然开阔。四面珠帘垂挂,在烛火的透射中,晃荡出影影绰绰。中间有一圆形桌子,布满了美味佳肴。
一个缎蓝色身影坐在临湖的茶几上,正望向舞台方向,听到声响,转过身,露出笑容,温暖,乱人心弦。
“怎么才来?”慕以简走过来,拉着她坐下。
“你又不是知道人家这会正忙,还叫人家过来。”沈青婵不满地嘟嘟嘴,方才的不悦一扫而光。
“如今箭在弦上,去向何方,全凭天意,你再怎么操心也是无济于事。听话,先吃点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有吃东西。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有些饿了。”沈青婵接过慕以简递来的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沈姑娘,你真是好福气。小的还从来没有瞧见爷这么上心过。特地让奴才在‘白云深处’叫了一席面,你可得多吃些。”孙晋在一旁酸溜溜说道。
“孙晋,敢情你倒是吃醋了?”沈青婵忙咽下,打趣道。
“小的跟随爷这么多年,还从来没看见爷伺候过人,沈姑娘,你可是第一个。”孙晋瞧她乐了,越发摆弄起来。
“要你多嘴,下去,吃饭都不安心。”慕以简冷冷喝道,手上却剔了鱼刺,放进沈青婵碗里。
孙晋一脸委屈地退下。
沈青婵更加乐不可支,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对面的男人筷子朝她一指:“闭嘴,吃饭。”
这男人,越看越是可爱,嗯,还有好看。
礼炮三响,丝竹之乐,清清脆脆,在湖面上传扬,皇魁之争拉开了帷幕。
第一位姑娘上场,一曲古琴,高山流水,知音难觅,抑扬顿挫,全在指间细细诉说。
忆霜居然是第二个出场。白色的霓裳华服,轻盈旋转如雪花纷纷,皓白双臂时放时收,舞袖飘飞,风情万种,娇媚流盼,不知今夕何月。
“不回去真的没关系吗?”慕以简又问了一遍,“我还是陪你过去吧。”
“不要,就算没我在,她们也不敢出什么大乱子的。再说也是给我那两个丫头锻炼的机会。”沈青婵窝在椅子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湖面细风清昵,沈青婵深吸了口气,道:“更何况,你这里更安静,我喜欢。”
“是喜欢这里,还是这里的人?”慕以简嘴角微微挑起,大言不惭。
沈青婵含笑睇了他一眼,复又看向舞台。
馨瑶上台的时候,舞台上就多了六面花鼓。鼓点如雨,声声震地,穿行于六面鼓之间,如鱼戏水,游刃有余。五彩的裙摆,与花鼓相映成趣。
“倒也奇怪了,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居然会喜欢这种花大力气的乐器。”沈青婵拈了颗葡萄,说道。
“或许这就叫别出心裁。都是跳舞c筝c琵琶,不见得就能出彩。”慕以简笑道。
“你懂得倒是挺多的,搞不好人家就是为了你别出心裁,我可记得她为了你敢不接客的。”
“也不过如此,只是她身边好像有个叫如绣的,看起来有几分小聪明。”
“我不管她们有几颗七窍玲珑心,只要会能赚钱,其它的我不会太追究。”沈青婵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