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比赛的日子,时间仿佛长了翅膀,一晃而过。
五日之期很快就到了。
醉欢枝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斗魁大赛是继四美齐聚之后又一个令人血脉贲张的夜晚。
各色佳人纷纷登台献艺,宾客可以给自己喜欢的女子送上相应数目的银子,但最多不能超过五位,比赛结束后,统一写于纸上与银子一起呈上。醉欢枝会根据数量评定姑娘相应等级,并选出参加皇魁比赛的人选。
黑夜的双手,轻轻柔柔地抹去最后一丝残阳。月亮躲进云层,始终不见踪影,只剩下点点繁星,撑起半片喧腾。
华灯初上,宾客纷纷到场。原本宽敞的疏蛮欢不知是几位殿下驾临的缘故还是佳人吸引,显得特别骈肩累迹。
舞台中央,娄妈妈虽年过半百,但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只见她双手一挥,四周立马安静下来。娄妈妈清了清嗓子,福了福身,笑道:“今夜,各位客官大驾光临,此乃醉欢枝的荣幸。想必各位都已明了斗魁大赛的规则,妈妈我也就不啰嗦。今夜第一位上场的是绯影姑娘。”
绯影一袭粉红桃花裙,佩戴水滴珍珠耳坠,纤手一端,歌喉初展如团似簇纷拥而至,唱的是一出《木兰花》:“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春拍岸。绿杨芳草几时休?泪眼愁肠先已断。情怀渐觉成衰晚,鸾镜朱颜惊暗换。昔年多病厌芳尊,今日芳尊惟恐浅。”
香卷穿着轻染漫紫浅浓裙,待坐定,双手在筝上信手拈来,节奏变化万千,眼中脉脉含情,向着谢谦容不断暗送秋波。
忆霜水袖一挥,一个转身,底下一片哗然。如青草般嫩绿春色新裙,柳枝娇媚环绕,薄如蝉翼的白纱掩映下,露出丰满的胸部,比桃花还媚的眼睛直勾勾,诱人心神,舞姿翩跹,引人入胜。
妙姬一反常态,浅黄色素白花纱裙,玉蝴蝶纹步摇,分外明艳。待她拿出器乐,又是一惊,竟是二胡。低低的调子,呜咽徘徊,似在诉说,似在倾吐。
雁栢和雁碧双生花姐妹,一模一样的橙红烟霞云裳,一模一样的乐曲动作,双生双像,或是俏皮可爱,或是妖艳多姿,甚是讨喜。
而当馨瑶出场的时候,人群中再也难抑沸腾。且不说闻莺阁头牌居然出现在醉欢枝的斗魁大赛上,单是看上去如弱柳扶风的她居然表演大鼓,更让人啧啧称奇。鼓声点点,红装美人噙笑嘴边,春风不醉人自醉。
拈眉梳着侧垂波浪髻,斜插双层花蕊鎏金簪,抱着琵琶半遮面,嘈嘈切切,如珠落玉盘,似私语呢喃。虽说是久病初愈,更平添几分柔弱,惹人怜爱。
如绣的出场,更是掀起浓烈的气氛。红绸白梅开叉绣绫裙,妆容精致,白嫩的肩膀,如水蛇般扭动的臀部,若隐若现的大腿,真是天生的尤物。果然是七分打扮人如画。
其后姑娘,或是吟诗作词,或是棋艺茶道,精彩迭出,引得宾客晕头转向。而当最后一位姑娘出场,连男装打扮混迹宾客之中的沈青婵也看得津津有味起来。
唤作素瑜的姑娘,一身男装青衫,落破样,偏那纤瘦身段,随着弹唱,一板一眼,别具新奇。娥眉淡扫,柳腰若束素,万种风情皆在喜悲之间,竟是出水芙蓉之貌。那声音,时而如翠鸟弹水,时而如黄莺鸣叫,时而悲伤难泣,时而喜上眉梢,竟比绯影更具风格。
沈青婵不由替绯影捏了把汗,忽听见隐隐有咳嗽声,下意识四周环顾,只觉有道白影一晃而过。
沈青婵心疑惑,是否眼花,然而,未及细想,攒动的人群,开始纷纷为自己喜欢的姑娘献上银子。
只听娄妈妈报道:“忆霜姑娘一百两,拈眉姑娘五十两,如绣姑娘五十两,贺大员外献。”
“素瑜姑娘两百两,妙姬姑娘两百两。李公子献。”
“香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