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水很烫吗？”辛亦小瞧见方思可忽然脸色变得惨白，握着纸杯的手无法控制的颤抖，她一惊，忙站起来接过方思可手中的纸杯。

    手中的纸杯并不烫手，而是温热恰好。只是，被辛亦小碰触的方思可的手，却冰冷异常。

    “你是不是让不舒服？”辛亦小急了，她放下纸杯，握着方思可的手着急的开口问道。

    方思可的嘴唇微动，却没有说出只言片语，除了脸色更加的惨白。

    “你”辛亦小还想说什么，忽然她的话愣住了。她瞧见方思可长长的睫毛下隐约的泪珠，那白皙透明的液体正不受控制从方思可的眼角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到白色的床单上，在床单上染出一团团白色的花朵。

    心，骤然疼起来。

    将方思可揽入怀中，辛亦小不知道除了拥抱，她还可以为她做些什么。

    无声的泪水划顺着方思可的脸颊落到了紧紧抱着她的辛亦小的脖子里，冰冰的，凉凉的。辛亦小知道方思可不是容易哭泣的人，她今晚这样必然是因为什么。

    轻轻拍拍方思可的肩膀，辛亦小只能用这样最简单的方法安慰她。

    “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都过去了。”辛亦小想了想，最后开口道。大鹏归来

    方思可今晚问她的话，很奇怪。她，显然是因为某些事情而一直烦恼着。她很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可方思可没有开口说，她就不想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就像她之前对方思可说的那样，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事情，过不去。你知道吗，我因为自己的固执，害死了最亲近的人。我，无法原谅自己。”将头埋在辛亦小脖子旁的方思可低声轻语道，她抓着辛亦小衣服的手微微颤抖着。

    “乖，没人怪你。你这样，你的亲人也会难过的。”辛亦小一愣，然后她轻轻的拥着方思可，轻声在她的耳畔安慰道。她不知道方思可说的具体是什么事情，可是看到她这么难过的样子。辛亦小轻轻地抚摸着方思可的头，她只懂用这种最简单笨拙的语言和动作安慰她。

    方思可的头埋在辛亦小的怀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辛亦小面前失控。或许是因为之前的那些话，也或许是她做的那个梦，还或许，她身边的人是辛亦小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你过于执着了。对别人，对自己都是一样。你埋怨自己，你关心的人也会难受的。”辛亦小想了想，接着说道。

    她这番话不是突然想对方思可说的，而是从认识方思可以来，以她对方思可的了解，才这样说的。方思可过于固执，太认死理，很容易走进死胡同里。

    方思可在辛亦小怀里摇摇头，她不是不懂辛亦小说的道理。只是，说来容易，做起来难。

    辛亦小叹息一声，她也懂，说来容易，做来难的道理。她，只是不想看到方思可自己为难自己而已。

    辛亦小挽着方思可腰肢的手紧了紧，将方思可更紧的拥入怀中。她，如今能为她做的，或许就只是这个简单的拥抱了。

    沉默在时间中蔓延，明亮的急诊室里安静的仿佛是在另一个时空。

    辛亦小就这样拥着方思可，直到方思可失控的情绪慢慢平复。

    “抱歉，我有些失控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思可抬起头来，此刻的她再度恢复到了辛亦小熟悉的那个方思可。冷静理智，却让人辛亦小抓狂的方思可。

    “你”辛亦小想说几句方思可，可是看到方思可红红的眼圈和疲倦的神情，她又叹息一声，轻轻松开环抱着方思可的手。

    “你，没事吧。”万般话到了嘴边，辛亦小只说出这么一句。

    有时候，越是靠近的距离，越是难以表达出想要表达的东西。那些东西，似乎是超于了语言的存在，不是简单的话语可以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