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你们的,”张佳木笑嘻嘻的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加强语气道:“这钱全是你们的,每天都有。得小红旗的,每天三十文永乐钱,得小黑旗的,每天十文。不红不黑的,一天二十文。”
这算术简单极了,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在扳着手指头算一个月能拿多少钱。
大明的铜钱铸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洪武年有铜钱,但很少,大明taizu觉得把纸印出来就能当钱花的主意很棒,非常的亚克西。
于是洪武年间虽然没有黄金白银做准备金,明taizu还是以发行宝钞为主,铜钱就铸的极少,当然,宝钞崩盘也就是指顾间事了,这是后话,不提。
永年年间也大约是个德性,到了仁宣两朝,干脆就不铸铜钱了。当今皇帝和太上皇似乎也是懒人,不喜欢费事,所以铜钱这码子事也干脆省了。
一个王朝,连续四朝没有铸铜钱通宝,张佳木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可能是和银子流入有关,也可能有别的原因,反正明朝的铜钱铸造很不给力就是了。张佳木不是财政专家,这个问题他也懒得管了,反正现在的行市是一两银子兑七百个大铜子儿,这个价码甭搞错了就行了。
拿小红旗的主一个月能领九百大钱,折一两多的银子,而且,这可是纯收入!
在场的人已经全部面露喜色了,他们住在队上,供吃供住的,发的铜钱就是尽得的,这钱对张佳木来说是小钱,对这百来号人却是不菲的收入了。
还有下文,张佳木道:“得红旗的,每月加赏一石粮,再下减半,再下再减半。”
轰!
场子里所有好汉的情绪燃了。
恩威并施是永远有效的手段,对这些无赖既然光打棍子不成,那么就用点小手段,给他们台阶下就是了。
每天光吃饱还不成,就诱以重利。
他们天天在街面上吃风喝土的,才能混几个大子儿?在这儿不管怎么辛苦,好歹有个给官家办事的名目,不象以前人憎狗嫌的,人还拿的多了,张佳木不信,他们还能这么硬气,说走就走?
果然,在场的人都面了脸色,不少人盯着竹筐里的筒子看,识字的不识字的都找准了自己的筒子,看里头的钱多钱少。
几个得过红旗的都是喜动颜色,他们的筒子里装的满满当当的,明显比其它的人高出一大截来。
黄灿灿的铜钱看着多可人爱,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那些得过黑旗的脸就跨了下来,他们的筒子里铜钱就那么一点,可怜巴巴。
不过,张佳木还有下文。
他笑的象个奸商一样,道:“这钱你们暂且可拿不到。”
黄二是黑旗榜上的常客,铜钱一把就捧的起来,他索性就撕破脸了,反正爷不要这么点小钱就是。
他盯着张佳木道:“大人,这是耍巴人玩哪?说是咱们的钱,又是什么保证金,又拿不到,大人,您这又是琢磨着怎么玩人哪?”
“你不要急。”张佳木倒也不恼,笑谓黄二:“你小子是破罐子破摔了是吧?你不想想别人,你不想要这钱,人家可想要呢。”
黄二不语,张佳木才又笑道:“这个钱,是我帮你们代存的。说是保证金,就是押金。在我这儿干满三个月没走人的,领第四个月的钱和粮食,头三个月的,就押在我这儿。哪天你们出息了,转了校尉或是军余,我一文钱不少你的,全发。”
“要是转不了校尉或军余呢?”
“那就一直干着呗,不被辞差革退的,按月拿饷领粮石,拿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出息本事了。”
黄二冷笑:“大人的意思,就是在我们头前吊块骨头,一直引着我们,看着馋人,偏还吃不到!”
这厮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