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嫏愣了下。

    陈白墨炸毛道：“栾别安，衣服是我相中让小嫏试的，事先也没人说那是江雪清预定的，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以为池嫏性子软，就好欺负！”

    栾别安冷冷地看着她俩。

    “要是知道是江小姐事先预定了，我不会试的。”

    池嫏低着头，嘴唇轻抿，几缕发丝顺着白腻的脖颈滑落，柔顺而倔强。

    栾别安锐眸看向一边的柜姐。

    柜姐冷汗淋漓，她挣扎一会儿，忽然哭道：“江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两位小姐相中这套衣服，非要试，我一个柜姐，无权无势，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再说一遍！”

    陈白墨气得浑身发抖，她在看到江雪清时，就猜到是怎么回事，怕她们之间的事牵连到无辜人，就没戳破柜姐的私心，后来要不是栾别安误会池嫏，她也不会说出来，却没想她一时的善心，竟让人反咬一口。

    柜姐尖叫一声，躲在江雪清身后：“江小姐，求求您救救我！”

    陈白墨快要炸了，若不是池嫏拦着，怕早要上去甩她两巴掌。

    “池小姐，她只是一个柜姐，没必要这样。”

    “这衣服，池小姐喜欢，本该割爱，只是它与我本周的宴会主题契合，又是限量版，所以只好对池小姐说声抱歉了。”

    江雪清气质温和，疏浅的眸子映着浅淡歉意。

    池嫏慢半拍的想，栾别安待她不同，确实是有原因的。

    她恍惚一笑，拍拍陈白墨的手臂，抬头淡声道：“江小姐客气了，本来试了你先预定的衣服，就已经很不好意思，这声抱歉，应该我来说。”

    “只是池嫏也不是喜欢被误会的性子，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

    她努力忽略那道冰冷而鄙夷的视线，看向缩在温雪清背后不敢露头的柜姐：“你怕得罪江小姐和栾先生，把罪名推给我和白墨，只是我希望你明白，池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池家？柜姐脸一下白了。

    她迟疑着左右看看，最后一咬牙：“我方才说的都是实话，商场有监控，你们不信，大可以去调。”

    人已经得罪了，她替她们解释，也没用了，反不如一口咬定是她们的错，江小姐心善，不会让她们欺负她。

    而商场的监控，只有画面没有声音，说什么还不是她一张嘴的事？

    她慢慢说着，自己也冷静下来，最后还委屈地补了一句“江小姐做主”。

    陈白墨啪地一声把包扔了出去。

    带着金边棱角的钱包砸在柜姐头上，刮起一个口子。

    陈白墨冷笑着：“往你姑奶奶头上扣屎盆子，也得看看你够不够那个资格。”

    陈白墨自幼被娇养着长大，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岂能忍住？

    柜姐捂着肿起包的头，愣了，等反应过来，竟像疯了似的向陈白墨扑来，池嫏眼角一闪，飞快地挡在陈白墨面前，厚重的玻璃卡座一下不带一丝迟疑地砸到了池嫏头上。

    温热的血，顺着她的脖子，滴落到裙子上，氤成一朵鲜红的花。

    “小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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