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侍卫欲挥剑解围,张叔夜
忙大喊,“不要乱杀无辜!快回府去保护夫人和公子!”
贴身侍卫不敢耽搁,含泪挤出人群。
可怜张叔夜,忍痛挨打,终是不支,昏死过去
何栗和孙傅在城头观战,见如此阵势俱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向城下逃来。
金兵铁骑势如破竹,奔逃的六甲神兵和百姓乱作一团。
何栗仗着身大力不亏,拼命地挤撞,后面的孙傅则被推搡得晕头转向,不住地喊,“官靴!我的官靴!”
何栗边挤边道:“逃命要紧吧!还要什么官官靴呀!”
龙德宫。
赵佶正在专心聆听师师弹奏新曲,忽然,老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扑通跌倒在地,哭喊道:“皇爷,完了!完了!”
“何事惊慌?”赵佶忙道
老太监仍是哭腔道:“金兵已经攻破外城!”
“啊——”赵佶张嘴愣有半晌,才缓缓地道,“完了!完了!真的完了?竟然会这么快?”
师师止住琴弦,过来搀住赵佶,并相劝慰道:“皇爷保重!”
赵佶呆视师师许久,绝望地道:“可怕时刻终于来了,师师!快些从暗道出宫,自相逃命去吧!”
师师面色戚然,语音哽咽地道:“不!皇爷!无论发生什么事,师师都和皇爷在一起!”
赵佶面无表情地道:“难道你不怕——”
师师坚定地道:“承蒙皇爷垂爱,师师感恩涕零,只要能和皇爷在一起,死而无憾!”
赵佶颤抖着站起身来,似哭似泣地道:“天地轮回,贫富无常,凭孤曾是一国之君,却连想和心爱的人相厮守的自由都没有,难道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皇爷,成败由命,富贵在天。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相抱怨也是无用,师师只想和皇爷在一起,别的都不去管他!”
赵佶道:“只怕,只怕想在一起的权利都被剥夺。师师!还是随李公公走吧!”
“皇爷!皇爷!师师怎能在此时离开呢?”
“师师!孤深知你一番挚情,可时下孤家自身尚且难保,又岂能再殃及于你呢?再者,孤更不想留话柄于后人,使你背上‘红颜祸水’的恶名。”
师师眼含热泪地道:“皇爷”
赵佶无奈地道:“但望日后能有重逢之期有缘此生,无缘来世吧!”
师师拼命地哭喊道:“不!皇爷!皇爷!”
老太监一边催促道:“师师!师师!走吧!迟了怕是出不去了!”
“师师,别耽误时辰了!回去与你母亲速些逃命去吧!”赵佶说罢,很是绝望地背过身去。
“也好!”师师执拗不过,擦干眼泪道,“师师暂且告退,但愿后会有期。”说罢,由老太监前导,自暗道出宫。
赵佶此时心如刀绞,情若翻江,蹒跚徘徊,老泪纵横,哭腔道:“亡国?
亡国!世上还有何事比亡国更惨痛的呢?”
天色渐暗,外城失守,有逃难的百姓自城门涌出,恰与进城金兵遭遇,一时人踩马踏,惨哭哀号,百姓死伤无数。
内城宋兵闻风而逃,金兵铁骑轻松占据三面城门
“镗铃铃”锣声凄厉,响彻夜空
金兵金将闻是本队鸣金,纷纷向向城外撤离。
新的一天,太阳懒懒地升起,毫无热情地照耀着萧瑟的汴京城,自宣德门至南熏门,沿街挤满了百姓,似是共同约定,彼此都默不作声,只是焦急地张望着c张望着。
终于,有数骑一路走来,一路走来,冷冷清清。没有凤舆龙辇,没有华罗锦盖。赵佶c赵桓并辔在前,何栗c孙傅c陈过庭等大臣徒步尾随于后,为何垂头?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