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忐忑,不知道林牧野会干嘛。
他一直没开灯,我在黑暗里听到他应该是坐在了我的床边,还把什么东西放在了我的手边上,我的手指头下意识动了动,想试试看能不能摸到。
“你的手机,你同学打电话过来,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林牧野把我的手机塞到我手里。
我睁开眼睛,听他说是同学打电话过来,我第一反应就是简菲菲,除了她应该没别的同学会主动找我。
我转头看林牧野,问他我这是在医院吗,我到底睡了多久?还有,他怎么会在这儿。
林牧野没马上回答我,他的脸色在黑暗里都看得出来很苍白,加上之前听他又咳嗽成那样,我猜他是生病了。
“这是医院,你已经昏迷加昏睡一天多了,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有人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了你在哪儿鬼混,我被逼着去找你,你那个鬼样子我只能带你到这儿来。”
我嘴角抽了一下,自己被人那么折磨,到了他嘴里居然成了我在鬼混。
究竟谁给林家报信说我遇上事了?我实在是想不出,怀疑这不过是林牧野不想跟我说实情的搪塞之词。
他不说,我也不愿自讨没趣去追问。
“不管怎么回事,谢谢你送我来医院,我想知道我有没有被”我咽了咽喉咙,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林牧野朝我靠近过来,“你是不是喝了酒就想跟男人那样,就算想的忍不了,也该挑挑货色再上,就饥不择食成那样了?过去七年里看来你过得很丰富啊。”
我突然觉得有人一重拳击在了我的胸口上,血都冲着头顶涌了上来。
顾不得肋骨上的疼,我猛地起身坐在了床上,林牧野没防备跟着往后一退,顺手把床头灯给按开了。
泛黄的微弱光线里,我被林牧野的脸色给吓到了。
他简直跟我出事前在晓光家里时判若两人,我觉得自己被磊哥折腾成那样也比他看上去要好些,他这是怎么了。
我愣神的功夫,林牧野倒是笑了,可我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对我依旧如故的那份厌恶和冷漠,我使劲在心里骂自己别自作多情,瞎操什么心。
这男人已经不需要我来惦记了。
明明刚被他说的那么不堪,我还是摆出来不在乎的表情,自己咬牙把枕头立起来靠在身后坐好,打算好好跟他讲讲,这些年我是过得如何丰富的。
我说:“你以为自己在里面蹲了七年生不如死是吧,你觉得我在外面,就过得那么好?好,我就跟你说说我怎么过来的。”
“这次你找到我的时候,可能看见那个叫磊哥的混蛋正骑在我身上吧,你知道我跟他七年前就认识吗,你认出他了没有?一定认出来了,我怎么忘了你可是号称过目不忘的刑侦天才,怎么会不记得他呢”
林牧野不作声。
我继续,“七年前你把我从他手里救出来,然后为了安慰吓懵的我才跟我一起喝醉了,然后才让我有机会把你弄上了我的床,才能”
我故意停顿,想看看林牧野的反应。
可屋子里只有让人心悸的沉默,林牧野一动不动,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我,等我接着继续往下讲。
我看他两秒,随后弯起了嘴角,再开口不知怎么的,声音居然就哑了。
“从晓光家里出来,我就遇上了他,他觉得跟我太有缘分了,想跟我快乐快乐”
屋子里响起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发出的动静,我看到林牧野站起身,缓步往窗口那边走,他背对着我肩膀微微耸动,很轻的几声咳嗽响起来。
我紧盯着他一举一动,还在往下说,“他用脚使劲踹我肋骨的时候,我就想啊,我连认贼作父的脏事都干得出来,又遇上那个磊哥看来是报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