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也确实太难闻了一些,颇有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意思。
然而就在赵青羽准备上前帮那如同被泼了硫酸一样的女子擦拭擦拭那脸上的污物之时,一道斜斜的月影打将过来,印照着那女子的面容,瞬间让赵青羽发出了比之前那女子还要惊悚的呐喊。
却道只见那女子的面颊在那丝丝的黑烟包裹下,隐约露出一阵人脸一阵兽脸,两种情况莫名交织,在惨白的月光之下更是渗人。
赵青羽如同受惊的猫儿,哪里再能顾得上研究彼此,危急时刻还是本能战胜了好奇心,以生平罕有的速度便向着门口冲去。
这个时候,不跑,等死吗?若说怪异,自来到这个群落赵青羽便觉得不对劲,试想一个都是娇滴滴的美人儿的群落怎会如此奢侈?偌大的群落里连个成建制的壮劳力编队都没有,她们凭什么生活?
可还未等赵青羽将矛盾点一一罗列出来,原本冲着门口飞掠而去的他下一秒就能逃出这个恐怖的小屋,可天不遂人愿,眼前忽然一黑。
但偏偏,风渐渐,赵青羽发现自己又一次回到了那小屋中央,悲催的依旧待在那张兽皮大床之上面对着那恐怖的女人。
这女子这时看上去已经慢慢平静了下来,微微抽动着缩成一团。
在以后赵青羽叱咤风云的日子里,他渐渐明白为什么有关守护的法宝,功法均是球形,妈的因为安全,这是万物在应对危机时的本能。
赵青羽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实在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情况,既然跑不出去,此刻将自己安安静静的当个雕像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只求这位姑奶奶回过神来之后能将自己当个屁放了,要么实在气不过尿自己一脸也就两不相欠,恩怨就此揭过岂不是妙哉?
但这种一厢情愿的臆断总是与实际相反,待那女子恍恍惚惚的抬起了头之后,赵青羽脆弱的小心灵却是再也承受不住,“嗷”的一声昏死过去。
不是赵青羽没出息,实在是这厮看到了颠覆自身世界观的一幕,一时间确实难以接受,本来之前整日就担惊受怕的胆子就小,这一次可是算是差点被吓死了。
恍惚中赵青羽像是置身于一片看不见光明的黑暗中,身体轻飘飘的像是绒毛不由自主的随意晃荡,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映入他的眼帘,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令他心生畏惧,反正都是漆黑的一片,习惯了就好。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飘了多久,赵青羽忽然感觉两团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的脸上蹭来蹭去,他本想这样一觉睡去忘记愁与忧,待下一次睁眼醒来将会是那个依旧无比熟悉的荒野,以及一个个落难的人们,是的,那漫山遍野的红必定是一场幻梦,是
“嗯?”似是感受到那脸上毛茸茸的物体久久不愿离去,浑身湿透的赵青羽猛然惊醒,却发现依旧是熟悉的小屋,兽皮大床,斑驳月光,外加自己身边那早已不似之前的女人。
那女人此时虽还是人形,但那尖尖的兽耳以及毛茸茸的手脚无不明晃晃的告诉赵青羽应当面对现实,更别提那身后近乎大半个人大小的蓬松尾巴。
可还未等赵青羽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那半人半兽的女子倒是先“啊!”的一声,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下子闪到一旁,怯生生的打量着突然醒来的赵青羽。
一时间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打破这沉默的气氛,两人像是都有些无法接受眼前的情况,一个是内心恐惧不敢言语,一个是思绪万千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半晌之后,赵青羽用余光打量着那如之前自己那般缩成一团的妖怪,见她除了身后高高翘起的大尾巴忽闪忽闪之外并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乃是强行装作镇定,努力的让自己的双腿看上去很是强健有力,慢慢的盯着那半人半兽的怪物,同时暗中向门口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