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碗碟如庸兵乱扔火药弹一般“乒乒乓乓”朝周匝摔去，登时碎片渣子就像氧气中燃烧铁丝火星四射一样一一一一一四散飞溅至方圆几人一一一一一两个服务员吓得呜哩哇啦乱叫，无头苍蝇一样慌里慌张地躲闪。“四娘们”厨子见状急忙上前去阻拦父亲。

    “我告儿了你一一一一一混蛋兜头的兔子一一一一一这么多年了也挣不了几个钱还不是因为你！你这没脑子的，没的教的一一一一一回回都是因为你！”说罢，父亲气得疯了一般，钢发倒竖，两眼通红，口吐白沫，疯狂地抖动着脑袋，抓起周匝一切能够抓的到的东西就狂摔一气一一一一一噼里啪啦中，洁白的墙壁饰以《富春山居图》4，洁净的瓷砖地板一围“众星银河系”，方圆几人挂了花宛若京剧《白马坡》5！四处乌烟瘴气生不具隙6。

    我是吓得不轻，但我竟然没有哭。我只是觉得很烦，真的，真的，很烦很烦。我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不得已地东躲西闪着，躲避着横扫飞掷的“武器”，实在无处可藏了一一一一一我瞥了一眼通往二楼的台阶，咬咬牙，追风逐电般飞奔上了楼梯，来到二楼暂时躲避一下“战乱”。

    我在二楼，他们在一楼一一一一一一隔着这么高的楼间，我清晰地听到楼下炮火连天不休。

    我的心紧紧地揪着，还担心着他们的情况，但又不愿意再回到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我猫着腰挪到楼梯拐角处，小心翼翼地探视着下面的情况一一一一一

    两个服务员搀扶着情绪失控的母亲，把她使劲拉到一边去，让她坐在旮旯里的一把椅子上。母亲双手捂着脸抽泣着，全身一下没一下地觳觫着。

    “你娘的不识好歹一一一一一”父亲伸长手臂指着母亲，嘴里碎碎地骂道。

    “你赶紧给我住嘴！”母亲气得浑身发抖，“我劝你积点口德吧！咱俩之间有什么恩怨你也放干净你的嘴！你还让我听你的，也听你骂脏话，饭店别开了！你骂也罢了，扯上我娘做什么？”母亲忍无可忍，猛地站起来就冲着父亲吼道。

    “你一一一一一”父亲大喘着粗气，指着母亲的手都不利索了。他语塞着，仿若思虑着怎么怼回母亲。突然大门“哗一一一一一”一声被推开了，有个人进来了。

    “哥一一一一一你俩怎么回事一一一一一怎么又打起来了？”是二叔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你咋知道的，谁告诉你的？”父亲很是吃惊。

    “这还不晓得？你们一吵起来就乱摔乱砸的，我恰好来你们这里取点东西，一进门就满地的碎片。唉，我说都这么多年了你俩怎么还过不好”

    二叔疾步走着，脚步声听起来狠巴巴的，像是要碾碎地上的东西。他大踏步地闯到母亲跟前，便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一一一一一“嫂子，甭怨我说你，你都这么大一个人了，就不能给我哥省省心啊！一天到晚就会给我哥气受！我哥他也够辛苦的了，却还得跟你生气，哼，好端端的一个家就叫你搅黄了我看的都丢大发了，你也不害臊”

    “你别放屁了！”母亲怒气冲冲地打断二叔。

    “你才别放屁了！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胡憋个啥子鬼！就是‘臭腚拉不出香屎来’！我真是跟你说不清楚”二叔暴跳如雷地大吼着，扯着嗓子梗着脖子，宛如得了喉气管炎的公鸡。

    “你狗拿耗子的，我们两口子吵架跟你有什么干系？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母亲冲冠眦裂地反怼着，抬腿一脚踹翻了一旁的椅子。椅子在地上惨烈地打了个滚儿，骨碌滚到二叔跟前。

    “哟呵一一一一一惹事婆子，几天不见长本事了啊！”二叔猛地抬起脚架在椅子上，气急败坏地朝四下扫视着一一一一一他奔到厨房入口处，捧起灶台上的一锅水就狠劲地朝地上泼去一一一一一

    “啊一一一一一一”两个服务员异口同声地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