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荨忽然正色道:“我给你的这股气,非是剑意,也不是招式,你可要仔细领会。”
“那这是?”楚烈奇怪道,一般师徒传功,要么手把手的教授,要么直接进行灌顶,但刚才顾惊荨的那股气好像并非这两者。
“这是我的道。”顾惊荨脸色傲然。
“道?”楚烈不解:“前辈,子不懂。”
“哈,你要是懂了才奇怪,那岂不是说我姓顾的几十年钻研的功夫哪路货色都能看破?”顾惊荨不屑道。
楚烈灿然一笑,问道:“那这所谓的‘道’究竟是什么?”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顾惊荨摇头说道:“等你搞清楚了道是什么,你就能真当我的徒弟了。”
“佛曰?”楚烈越来越糊涂:“你不是道家的么?”
顾惊荨也不解释,自顾自地说道:“我给你东西,只是一盏照亮路的明灯。”
“照路明灯?”楚烈似乎懂了一点,“它不会刻意将你引到那一条路上,只会是让隐藏的方向露出来,让你自己去选择?”
“子,你很好!”顾惊荨终于找到了心照神知的人,“看来我的确所托非人。”
楚烈顿感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前辈谬赞了。”
话音未落,有听到一声“就是是在是太弱了。”笑容登时僵在了脸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哈哈哈哈!”见到这子吃瘪,顾惊荨狂笑。
“差点忘了,你还在那里。”他忽然看到青蟒在水潭底部奄奄一息,虚空一拉,齐物剑倒飞而出,落在了手中,。周围水波失去剑气镇压,有缓缓合在了一起,将那巨蟒掩藏起来。
“好畜生,滚吧。”
青蟒露出额头,对着楚烈低吼一身,翻入水底不知所踪。
“前辈,就这么放过这畜生?”楚烈顿感可惜。
“它能长这么大,肯定聚集了天地灵气,必有一番造化,杀了它也不过是徒增一分业障,毫无益处。”顾惊荨忽然说道:“你的戾气太重,出招会不自觉得释放杀气,这不是好兆头。待你日后武功精进时,要时刻记得抑制杀戮欲望,不然难以达到绝顶之地。”
“子明白。”楚烈点点头。
“喏。”顾惊荨伸手一递,齐物剑登时横在了眼前。
“前辈,您这是……?”楚烈大惊,不敢伸手去拿。
“放心吧,除了你和韦达以外,见过齐物剑的人都死绝了,不会有人认得你的。”顾惊荨笑道:“我准备在此地闭关,你就先代我保管它。”
“闭关?”楚烈忽然想起顾惊荨之前便已经深受重伤,暗道:“难怪他刚才不先出手,想必是已经坚持不住了。”
“你猜的不错。”顾惊荨扶着墙壁缓缓坐了下来,解开了衣衫,腹处的贯穿伤口此时已经没了血色,“刚才我也不过是强撑,韦达大师的阐提人格被我镇压,若不是知道我已无再战之力,是不会出来作恶的。”
“前辈,就算他是您的挚友,有何必如此?”楚烈实在不解,面对如此高手,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顾惊荨为何会如此留情。
“你不知道,我欠他的是在太多了,就算如此依旧补偿不了我对他的亏欠。”他轻轻靠在石壁上,已经是虚弱到了极点,“这把剑是当年在东海作恶的一只异兽,被我拔出了尾骨所锻造的武器,入水之后其坚锐之处,不亚于神兵利刃,你不要辜负了它。”
“前辈……”
“够了!”顾惊荨忽然厉声说道:“你出去吧。”
楚烈盯着他,唯恐他在这里闭关一闭不出。
“阐提的邪功可没那么好化解。”顾惊荨见他固执,无奈道:“这一次,九死一生,我若出来就算命大,若是出不来……”
“你就在这雪山上给我立一座碑。”
楚烈眼神含泪,跪下重重一拜,说道:“前辈保重。”说罢,接过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