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沈洛君趴在康大茂的怀里哭了好久,后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康大茂低头将沈洛君额前垂下的一缕发丝捋整齐,他也是心中百感交集,有对好友大斌的愧疚,有对沈玉海的恨,有对沈洛君的爱,有大哥冤死的无助,有生意场上的心力憔悴。
不过,幸好他还有洛君这个心爱之人陪在身边,还有一帮好朋友和好兄弟对他不离不弃。
这一夜康大茂梦中仿佛回到了当初他和沈家姐弟一起在镇江府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
第二日一早,康大茂就和沈洛君同回镇江府,两人商量好分开而行,康大茂先行一步。
冬天的西北风呼呼的吹,江面风急浪大,康大茂知道此时运河与长江交汇处水面的凶险,所以他特意改乘了一艘大船回镇江府。
这是一艘专门载客的大船,船上坐满了人,有年关将近走亲访友的普通百姓,也有出门办事或回家的商人,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略微有些吵闹,船的里面竟然还烧着一个火炉,用来取暖的同时也烧些茶水用来供客商暖胃。
康大茂不去理会这些人,他悠闲的坐在船上靠着船绑打着瞌睡,自己从镇江府离开也有段时间,也不知现在粮庄和瓷器店铺生意如何,安母如何,镇江府的百姓是否都重建家园。
正思索间忽然一个极其嚣张的声音在船里大喊了起来。
“都躲开点,把这片地儿给爷腾出来,你们知道坐在这里的是谁吗?告诉你们这位可是”一位二十来岁狗仗人势的年轻家伙推开四周的人群蛮横的说道,只是他话说一半就被坐在椅子上的人打断了。
“阿福,不得无礼,与百姓同乐乃吾之所乐也。”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捧着一本书手捻胡须说道,说他中年,其实这人看上去起码有五十多岁了,基本已经算是迈入老年人的行列了。
“大人,这些人实在太吵了,他们打扰到您看书了,身为您的贴身随从我必须要尽职尽责,这件事就让我来处理,以后都依着您。”那叫阿福的家伙不死心的说道,这话听起来很是忠心耿耿。
“你呀!那你去和大伙儿商量一下,安静一些就好,让我把这最后几章读完,一定要注意态度。”中年男人说完就不去理会身边发生的事,他捧着书又继续低头看了起来,边看边时不时皱着眉头,显然是觉得身边太吵了。
阿福得令之后便开始用力的将旁边百姓朝船的两头推去,边推他嘴里还边骂骂咧咧的说道:“滚开!听见了没有,知道这位是什么人吗?你们这些平民素质真是差劲,都说深山恶水出刁,民果然如此,以后非得让大人好好整治整治你们,哼!”
阿福说出的话很难听,根本没有把在场的所有人放在眼里,他那不可一世,狗仗人势的做派在这船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而其他人见这家伙这么嚣张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对,因为他们刚才听到了这家伙嘴里说的坐在那里的可是位大人,想必是位大官,谁能惹得起。
很快船上众人都畏畏缩缩的被赶到了船的两头,中间一大块地方都空了出来,只坐着那位大人,此时的他正坐在暖炉旁专心致志的看书,丝毫不受旁边人的影响,他刚才因为被打扰皱着的眉头这时候也舒展开来了。
中年男人感觉周围的都安静了下来,他满意的抬起头去端旁边茶桌上的一杯香茶,他刚抬头就发现了一丝不应景的异样。
咦?怎么斜对面还坐着一个家伙?他立刻转头望了一眼身边的阿福,阿福这时候才发现对面确实坐着一个年轻人,他刚才站着推开百姓却把这家伙给遗漏了,阿福立刻就沉下脸来想过去将那不知死活的家伙给踢走。
“阿福,回来,也罢,他要是愿意就让他坐在那里吧,百姓们怎么都走开了呢?”中年男人望着船头和船尾的百姓疑惑的说着,说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