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暖想到当初在裴家宴会上,季薄渊关于妈妈云禧的那番说辞,唇角泛起一抹嘲弄。
她当然不会对着老爷子的面转述一遍。
如果这样做的话,无疑是给老爷子添火。
云暖暖抬眸,认真地看着自家外公:“所以,我很清楚季薄渊在打什么算盘。外公,您千万别被他骗了。这个男人,是季家人。季家人都不可信。”
“可是”
白老爷子还想说什么,可一看见自家孙女坚决的模样,终究是没有开口。
他深知当年孙女命悬一线,受到的伤害和委屈。
不是一句“有苦衷”就能抹平的。
当年季家闯到云蒙村里,大放厥词c不可一世的模样,依然烙印在老爷子的脑海里。
就连他这个长辈,至今看见季薄渊,心里都会不舒服。
更何况是自家孙女,这个真真切切的受害者。
想到这,白老爷子长叹了口气:“罢了,暖暖,你放心,你和他的事,外公一定不再插手了。”
见外公被自己说服,云暖暖陡然松了口气。
她不愿再耽误,直接低调地抱着夏洛特出门,走到村西头,登上一直在那里停泊的直升飞机。
飞回了城。
季薄渊和云暖暖母女分开,总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挥之不去。
不等他细想,莫临就带着人来禀报:“少爷,当年山核的事故报告,已经从警局拿来了,您现在要去实地看看吗?”
季薄渊按下脑中模糊不清的情绪,对着莫临命令道:“带路。”
这次云蒙山之行,虽然是季薄渊听见云暖暖带着前夫回来,他临时决定要来的。
可季薄渊仍记得,昨天早上,在老宅卧室里,对女人的承诺。
他要查清楚当年的事。
为自己这四年以来,越来越古怪的性格。
以及见到云暖暖以后,屡屡出现的状况,找到答案。
季薄渊有种直觉,这一切的一切,都与当年的事,脱不开关系。
一行人,从季锦炎当年的院子出来,走到山核入口,也不过只用了二十分钟时间。
当季薄渊站在山核洞口的刹那,望着狭长漆黑的甬道。
有种熟悉,却又幽冷的感觉。
丝丝缕缕从他骨缝里钻了出来。
季薄渊薄唇紧抿,大步走了进去。
这是他继四年前那场事故以后,第一次踏入进这里。
在季薄渊的记忆里,这条甬道曲折深长,中间会有一些分岔的岔口。
无论是黑漆漆又幽深的狭窄道路,还是和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斑驳嶙峋的石壁。
都让季薄渊有一种刻在骨子里,本能的紧张。
这样的感觉,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都让季薄渊感受到明显的不适。
季薄渊走到一半,顿住了脚。
他闭了闭眼。
在这四年里,每隔一段时间,季薄渊都会梦到,完整的c假山游乐场爆炸案的梦境。
只是,那些画面再完整清晰,都是在梦境里。
那些持续不断被强化的记忆。
在这次季薄渊重新涉足山核甬道时,极罕见地在他清醒的头脑里上演。
季薄渊睁开眼,放慢了脚步,跟在保镖的身后,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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