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殿中。
男子一袭月牙白锦衫,冷漠的眉眼让那精致的五官覆上一层清冷之色,挺拔的腰背显得他像极了一位自天庭落下凡间,满身仙气飘飘的孤傲谪仙。
男子微躬身,嗓音宛若珠玉敲击,清脆干净,“在下陆清酒,拜见皇帝。”
“七皇子不必客气,坐下吧。”
“皇上,在下只有一事,说完便走,无需麻烦。”
元渡对上男子冷漠的目光,浑身上下满满的不自在。
自那晚陆清酒救下她后,便从未再踏出永安殿一步,她因着那晚之事满腹恼愤,也只是派阿清送了一些古玩字墨,赏了黄金百两,以示自己并未忘记这恩情。
“七皇子来御书房,所谓何事。”元渡压下心中淡淡的尴尬之意,抱着快刀斩乱麻的心思,寒暄都省下,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回皇上。”陆清酒淡然的施一礼,无视对面绯袍女子毫不掩饰的打量的目光,“在下在皇宫已住了多日,感觉不甚习惯,所以想请皇上允许,在下搬回端王府居住。”
这事?元渡自然是没有异意的,面对着陆清酒,她总能回想起江临安向她讲述的事情,自觉得心中极为难堪。
“哎,等等!”
然而她还未出声,元慕冷急忙的抢先一步劝道,
“七皇子初来乍到,不适应是常情,多住几日也便习惯了。”
元渡听她的话,先是不明所以,随后瞪她一眼。
这个女人又要作什么幺蛾子,难不成是怕陆清酒回了端王府,她便无法见到这位容貌令人惊艳难忘的七皇子了吗?
元慕冷自然接收到元渡不悦的目光了,但她可知道,就算陆清酒回了燕鸿歌那里,以太后如今不安多疑的性子,迟早要把陆清酒再弄回皇宫的。
既然早晚都要回宫,为什么非要搭上太后对燕鸿歌的好感与信任呢?
“这样。”她顶着无视殿台上女子恼火的视线,对着面前浅皱着眉头的美男子,试图继续劝说道,“不如七皇子再在宫中小住两日,若是觉得永安殿中太过苦闷,可以带着小厮在宫中转转。”
“待到燕世子回来,决定去留,也无妨。”
“这”陆清酒面对殿中两个身份不俗的女子,锁紧了眉头,随后眼底浮上一层淡淡的自嘲之意。
果然是在端王府随意久了,都忘记了脚下这土地,是属于大元的。
他垂低了头,声音低沉,不似方才那般清朗,“那便听郡主之言。”
“皇上,在下无事,先行告辞了。”
待陆清酒加速了步伐走出御书房后,元渡直接起身绕过书案,大步跨下殿台。
“元慕冷你又在做什么?为何留那七皇子在宫中?到时宫中唯他身份特殊,又为男子,朝中民坊又该如何议论?!”元渡气恼,直接伸出食指点在元慕冷的脑门上,“莫非你这是皮痒了?”
元慕冷坐在木椅上无法逃脱,只能歪着头试图躲避,嘴中嚷嚷着求饶解释,“哎哎哎阿渡,我是为你着想啊!”
“说!”元渡收回手,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看着她。
元慕冷缩了缩脖子,把自己心中所想一一交代。
“”元渡不得不承认,元慕冷终于会动脑子了。
永安殿,正殿大堂。
“殿下,您的竹酒。”
蓝衫小厮拿着一坛酒跨进殿门,进了殿门,一把竹藤摇椅上躺着一人,那人放松了浑身的肌肉,闭着眼睛养着心神。
“小七。”男子伸出一指,指尖点在摇椅旁,只有膝高的小木桌上。“放这吧。”
“好,殿下。”小七利落的应下,将酒放好后打开,清冽的酒香慢慢溢出,勾的男子忍不住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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