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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活一辈子,一死无所有。

    村里乱,死相都丑陋无比,死后都想给自家人一个好点的体面。

    就会请入殓师,在村里叫内勤,帮忙将那毁掉的容颜恢复,断去的手脚缝补。

    村里只有一位内勤,杨凌杨师傅,人死不多,可每天都在忙碌。

    而我,小时候据大家伙们说,我是一个寡妇突然怀孕生下来的,没有爹,难产,也就没有娘。

    被一个粗汉收养了,粗汉就被世人指责说就是我亲爹,可我知道,并不是的。

    每年七月十五晚上,家门口就会出现一双鞋,粗汉就会出来将鞋子扔掉咒骂别人家的小把戏。

    直到我十六岁,村里没有学校,我是在田地长大的,天生画画就特别有天赋,总喜欢拿着草根在土里画来画去或者去帮村里小姑娘打扮打扮,也没少过挨打。

    不能耕一辈子田,粗汉想让我去学一门技术,于是狡黠说。

    “叶凡啊,你说你,不能浪费了大好前途在这地里啊,你画画又不错。”

    每当粗汉跟我扯这个就一定没好事。

    “画个毛球,要不是村里阿花长得好看,你看我画不画。”

    整个村都没什么文化,会一手画画和帮忙妆扮能吸引多少人我会不知道?

    “你个小畜生,信不信老子打断你宝贝?你老子我啊,不能让你干这种没前途的,你要去大城市,你不能待村里,给你介绍个内勤师傅吧。”

    可杨师傅说过,一生只能收两位徒弟,先前死了一位。

    我不怕丧事,而且特别感兴趣就答应了。

    粗汉在他门口跪了一天一夜,最后深夜里我在地上画画时被召了进去。

    如果可以选择,我当时一定是宁愿拼了命的跑出村庄去做个乞丐都不会进入那屋子。

    粗汉走了,就我进去了,里面客厅比我家那种草屋好上太多倍,就跟别墅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进不了光,哪怕是白天,看上去就跟晚上一样。

    墙上没有钟,除了椅子就是桌子。

    其他房间被用铁门锁着,这生锈的铁门和房子格格不入,就跟监狱一样。

    “还没正式拜师之前,你就叫我杨师傅,拜完才能叫师傅。”

    杨师傅很注重这些东西,我不以为然。

    “杨师傅,我们怎么说也是独家生意,这行赚钱多不多?”

    “哼,多,只要你命够硬,多少都拿得到。”

    “听起来跟抢劫似的?”

    “抢劫都没这个暴利,今晚不出一刻,就有客人来,你不是挺喜欢给村里小女孩打扮吗?这个给你练练手,一笔一墨你拿好,只能用自己的,切记,化完后记得用里面的黄纸写上自己的名字给它。”

    说完他帮我开了其中一扇门,就自顾自的去另外一间了。

    我开心的等待自己的第一笔生意,原本以为会是面对尸体,可把我弄得有点心慌,没想到是接人的妆容,这工作太适合我了。

    这一笔实际共有五支毛笔,大到小,一墨共红黄绿与白黑共五色,很是专业。

    不然不久就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

    屁颠屁颠的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位肤色白嫩,樱桃嘴唇鲜红,锁骨还纹了一朵不知名的花儿,一身白色薄薄的连衣裙和那双丹凤眼看得我有点痴迷还稍许硬了几分。

    我往旁边一站将她请了进来。

    那师傅开锁的房间门被我轻轻推开,进去了,这是一间专为化妆而定的房间,里面就放着一笔一墨,不过杨师傅的话我还是要听,我用的是杨师傅给我的一笔一墨。

    她很自觉地躺在了上面,薄薄的连衣裙紧贴在身让我一时间又有点儿发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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