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衍听到脚步声逼近的时候,脑海里放电影一样的回想起了这辈子遇到过的所有事情,每一件事,每一件她以前安慰告诉自己并不是那么坏的事情现在都在刺激着她的泪腺,让她的眼泪汹涌而出。
此刻,她脆弱得像个孩子。
她难受得厉害,冰凉的眼泪纵横在脸上也缓解不了任何的灼热感。
她伸手揪着纯羊毛的地毯,狠狠的抓着想要发泄心里的愤怒。
“现在知道哭,早些怎么不长点脑子?”
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空响起,熟悉的感觉刺激得她头皮发麻。
是裴木修。
何衍艰难的抬起脑袋定定的看着他,刚好,裴木修也用居高临下的目光俯视着她,两人无声的对视着,整个房间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那种压抑的情绪连何衍的呼吸声都抹去了。
裴木修怎么在这儿,他怎么知道自己被肖女士带到这个房间里来了,难道他一直都在盯着自己?
何衍燥热的心里闪过无数的问号,这些问题并没有让她更好过,相反的,随着裴木修步步逼近,何衍觉得更难受了,浑身上下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蚕食着自己一样。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只是喉咙干得几乎都能冒烟了,她只发出了艰难的一声低吟,吐字不清,神思恍惚,半昏半醒。
“少爷——”锦业站在门口叫了一声,顺便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不早了。
今晚上自家少爷是被邀请来参加国内知名企业家肖玲女士爱子的接风宴的,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去见肖玲就遇到了何衍,裴木修直接跟上了何衍,一直从大厅跟到了这个房间,现在都快接近半夜十一点了,少爷还没有去见肖玲女士,这对他们即将要洽谈的合同可不利。
裴木修抬了抬手指,做了一个闭嘴的动嘴,薄唇微动:“出去。”
锦业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转身退下。
裴木修走到何衍身边,目光上上下下的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这个女人,对这场宴会倒是用心得很,穿的是纪梵希定制的人鱼公主礼服,纯白的蕾丝抹胸半长裙,简洁大方又不失去吸引力。只是现在她半靠着沙发躺在地上,衣衫不整,在药性的催发之下,香汗淋漓,黑色的头发沾染在白色的锁骨之上,却又妖冶得很。
他在沙发边上坐下,伸手抚摸上了她的脸。
尚且还有一丝理智的女人因为他这个动作颤抖的闪躲了一下,酥软的身子彻底的跌在了他的脚边。
套房的落地窗外,月凉如水,从玻璃窗透进来洒在了她的身上,银辉一片,仿佛有一片片的光明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跳舞,旋转勾引,挑逗着裴木修的视线。
比起两年前最后见她那一面,她胖了些,少了病态的苍白,清纯妩媚,一如当年他在哈佛大学门口见到那个在阳光下面旋转跳舞的少女——
“何衍。”
裴木修轻轻俯身,薄唇呢喃,叫了她的名字。
“嗯”
躺在地上的女人已经神智不清明了,随着他的靠近,她像是受到了吸引一样的主动凑了上来,柔弱无骨的手腕揽上了他的胳膊,清丽的脸庞凑到了他的面前,呵气如兰,似乎在说什么,但是裴木修凑近了听,除了呼吸声又什么都没听到。
她更加放肆的压了上来,纤细的手指探索一样的在他身上一寸寸的移动。
“别动。”
裴木修压下了她往下的手,阻拦了她下一步的动作。
她现在完全不清醒。
就像个偷喝白酒醉了的孩子,如果任由她肆意作为,等她醒了,会很后悔吧?
裴木修想到了那里,忽然觉得口中苦涩,想找烟来抽,将